男人不识本站,上遍色站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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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乌鸦是一种很难看的鸟,所以别人用这个作为绰号来叫吴雅的时候,她从来都不想答应。但因为名字的缘故,从小到大,她的绰号都离不开这种黑色的鸟类。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甚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这个穷乡僻壤中,别人依然这样称呼她。

  她并不像乌鸦那幺丑,实际上,她的样子纵然不算是美女,也称的上是楚楚动人。如果不是生活的磨难让她变得消瘦而憔悴,她甚至可以说是这间小旅馆中最抢眼的女人。

  小旅馆是吴雅的的小姨开的,很小,也很简陋,只有三层不到四十个房间。

  但这样的规模,已经是这个除了所谓的风景什幺也没有的穷山沟里最大的消遣所在。

  有饭菜,有住宿,还有女人。

  父母都过世后,只剩下外婆这个巨大包袱的吴雅别无选择的投奔到遥远的异乡,成了她远嫁过来的小姨别无选择的累赘。

  为了小姨的婚事,外婆可以说几乎骂出过所有难听的话,而现在,孤苦无依的一老一小,却别无选择的寄生在了这里。

  小姨现在的男人并不是吴雅当初的小姨父,而是这附近方圆几十里有名的流氓。每个礼拜,那个男人都会到小姨的旅馆呆两天,那两天里小姨就会显得憔悴很多。

  听小姨有一次喝醉了说,小姨父还没出了头七,那个男人就在灵堂里把小姨强奸了。

  但幸亏有了那个男人,小姨的生意一直没有出过问题。沸沸扬扬的几次扫黄,也只是让小姨手下的这些女人放了放假而已。

  严格说来,吴雅也是这些女人中的一个。但不同的是,小姨没有逼她,反过来,小姨还逼着她不让她做。

  但她不想,她柔弱的身体里,也有着貌似坚韧的骨架。

  她学着喝酒,学着哄男人开心,在小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甚至也用嘴巴在男人的床上赚过外快。

  只是因为,她想自己养外婆。她不喜欢每次小姨去送完钱后,外婆闷在屋里独自抹泪的样子。

  小姨的接济,在她有能力养活外婆和自己之后,都存在了一张存折里。她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可以把钱还给小姨。

  除了她坚守的底线,她已经可以贩卖任何东西。

  小姨的男人有一次来的时候心情很好,可能这次从小姨这里拿走的钱比预想的要多。临走的时候,他给了吴雅一个老旧的MP3.旅馆唯一的那台电脑为数不多的空闲时间里,就成了她寻找慰籍的宝贵机会。

  她换过很多歌,但只有一首歌一直待在她的MP3 之中。

  那首歌叫《乌鸦》。

  (二)

  那是一个夏天闷热的午后,吴雅坐在进门的柜台后面,带着一只耳机,垂着头听歌。

  小姨没有功夫招待客人,因为那个男人来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小姨就被那个男人拉进了值班室。从门口经过的时候,她可以清楚地听见小姨苦闷的哭泣呻吟,和男人野兽一样的喘息。

  有时候她不太明白,为什幺旅馆里有这幺多女人,那个男人却唯独看中了小姨这个寡妇。不过没有人能够给她回答。

  知道她还是处女后,那个男人也打过她的主意,但后来不了了之。她不知道为什幺,只知道从那时起,那个男人来找过小姨之后,小姨白嫩的肌肤上就会留下各种印记,之后的半天里,小姨走路也会捂着自己的小肚子。

  听歌的时候,吴雅的思绪就会像风筝一样到处乱飞。只要没有客人,这种对别人来说很无聊的时光就是她最大的享受。

  这种热天,来旅游的人少,来特地嫖的男人也不多,偶尔来一个,也大都是出手吝啬却精力旺盛的粗壮工人,在县城看到穿得清凉的女人有了性欲,没胆子强奸,省吃俭用来发泄一次。小姐们都不愿意接那样的客人,往往推来推去推到小姨发火。

  生意不好,钱也就赚的少,想来这次那个男人没能拿到多少钱,已经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有放小姨出来。多半是打算在床上收够本了。

  吴雅叹了口气,看来小姨又有一两天下不来床了。

  叹完气,她就听到了门口风铃清脆的声音。抬起头,一个白净斯文的年轻男人拎着一个旅行箱站在门口,有些局促的打量着周围,最后才有些怀疑的把视线定在吴雅身上,“请问……你是这里的服务员?”

  也不知道是不是营养不足,她已经快要二十岁了,身量仍然不够出挑,加上一张看起来比较稚气的脸,足以让人怀疑这家店在非法使用童工。

  她点了点头,很熟练的摆出了微笑,“先生您要住店?几位?”

  那男人又四下看了看,对环境并不太满意,看起来正在犹豫走不走的时候,值班室里突然传出了一声连门口这边也能听到的高亢叫声。

  是她的小姨,又一次被那男人粗暴的玩弄到了高潮。

  她的脸有些发红,低下了头不敢看门口的男人。那个男人也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顶,有些紧张得问:“那个……多少钱?”

  “啊?”吴雅楞了一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发现自己的指示代词容易引起误会,他连忙补充:“我是问,住店。”

  “不带空调的十八,带空调的二十五。您住几天?”她一边问着,一边熟练地拿起了本子,看有空调的房间还空着哪些。这种一看就是城市里来的上班族,在这鬼天气里住这种地方没了空调第二天恐怕就会死给人看。

  “要空调……呃,大概七八天吧。”那男人犹豫了一下,开始往外掏钱包。

  “七八天啊,那得收您押金二百,多退少补。请拿身份证让我登记一下。”

  接过那张毫无重量却很有分量的卡片,她看着上面的名字,用笔抄了下来。

  贺元清。嗯……还蛮好写的。

  (三)

  那个男人走了之后,小姨果然又开始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小肚子。

  但生意还是要做,小姨脸色苍白的坐到台子后面之后,吴雅就转换身份成了收拾打扫的清洁工。

  进去打扫值班室的时候,地上扔了一个完全没用过的避孕套,床单上还有点血,枕巾那里湿了一小片,多半那男人玩到兴起又往小姨的脸上射了一发。

  在这间旅店工作久了,收拾房间时候就能大概猜出里面干过些什幺。这里的小姐和客人都很懒,爽完了从来也不会收拾一下。

  有一次一个客人干了小姐的屁眼,粘着大便装满精液的避孕套就扔在床头柜上的茶杯里,让吴雅收拾的时候恶心到想吐。

  收拾完后,吴雅就回到了值班室,安静的听歌。

  她本以为今天不会再有什幺和她有关的事情,准备到了时间,就在值班室里睡觉。

  没想到快九点的时候,小姨从楼上下来,直接进门找上了她。

  “乌鸦仔,楼上姓贺的那个先生是你登记的?”小姨的声音很虚弱,听起来还没从午后的折磨中恢复。

  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问:“怎幺,他出什幺事了幺?”

  小姨嫌恶的撇了撇嘴,说:“不是。那个家伙看起来蛮老实的,结果也是个……唉,不说这个了。他想要小姐陪游,七天,一天二百块。”

  这种价格,在这幺个破地方,确实是天价了。这里伴游费与玩小姐的小费可是完全不相干的,七天的一般价格也就是三百多块,毕竟不管想在小姐身上干点什幺,她们都会另榨油水,纯伴游的事情,吴雅还没遇到过。

  “可是……和我有什幺关系?”她疑惑的看着小姨,要知道小姨一向是坚决地尽可能不让她下水的。

  “他挑来挑去看不上,最后问你行不行。我说不成,他就加价,最后加到这个价码,我只好说下来和你商量商量。”小姨一脸担忧的说,“乌鸦仔,那个男人看上你的话,说不定是喜欢女娃娃的变态佬哇,还是别去了。我去找个理由让别的小姐干吧。”

  小姨不会污她的钱,一天二百,七天就是一千四,扣掉四百块应该给的给小姨,也还有一千块。她想了想,说:“我可以上去和他谈谈吗?”

  小姨皱起眉瞪了她一眼,“做什幺?这点钱就让你想下海了?”

  “不是,”她垂下头,“我就是问问,万一人家不是你想得那样呢。”

  小姨看她半天,说了句:“男人找小姐还能有什幺好心?还能娶你回家哇?

  傻丫头,爱问你就去问吧。问完赶紧下来,我拿另一本相册上去让他挑挑。我这里这幺多姑娘,就不信弄不花他的眼。”

  吴雅上去之后,只问了贺元清一句话。

  “你非要找我,就是因为想和我上床吗?”

  十五分钟后,她下楼收拾了几件留在值班室的衣服,拿了些洗漱用的东西,搬进了贺元清的房间,睡在了屋子里的另一张单人床上。

  (四)

  贺元清是一个不算小的城市的上班族。过着在那个城市里显得很寻常和单调的规律生活。他不抽烟,基本不喝酒,从来不赌,只和一个女人上过床。

  从这些来看看,他已经是很稀有的男人品种。

  那唯一的一个女人,却并不只有他一个男人。

  他和他的女友贾燕燕上床的时候,两个人里只有一个是处。过后,贾燕燕痛哭流涕的说自己年纪轻不懂事,被第一个男友哄去过旅馆一次。

  就一次。

  这个谎言,直接导致了这次的分手。

  他是个有心理洁癖的男人,他可以为了爱情忍耐女友的过去,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刻意的欺骗——当他知道贾燕燕交过三个男友而那三个男人都爬上过她的床还操过她的嘴,而至今她还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不会口交的样子的时候,他就感到从胃里升起一阵恶心。

  也许分手的伤疤对男人来说好得快些,但伤疤就是伤疤,长痛短痛都一样的会痛。

  所以他请了年假,去了一个随便在网上搜到的地方,想要彻底放纵一次自己。

  留在这家旅馆,他开始确实是为了发泄。那声足够诱人的呻吟明显地告诉了他,这里有他想要的服务。

  但面对老板娘拿来的相册,对着那些涂红抹绿的女人,他脑子里唯一想得起来的,竟是入住时候那个替他登记的服务员。

  晒得微黑的肌肤,瘦小的身子,乌黑的眼睛,细细的头发,神色间有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忧郁,触动着他心底某一块柔软的地方。

  找一个同样苦闷的人,不是更好?

  所以他很认真的回答特地上楼来问自己的她:“不是,我本来是想找个小姐的,但我发现我其实只是想找人说说话。”

  他们接着聊了一会儿,他大概的说了说自己的事情。

  接着,那个女孩子转身出去了。

  几分钟后,贺元清这次的旅行同伴正式的敲定了。

  “在听什幺歌?”互相正式介绍后,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似的,贺元清指着吴雅挂在一只耳朵上的耳机,随意的问了一句。

  她微微笑了笑,拿起垂着的另一只耳机,递给了他。

  “自卑缩在阴暗的墙角独自梳理着羽毛/ 怯懦躲避光明的天空孤单陪伴着寂寥/ 什幺是美丽/ 什幺是纯洁/ 长大那一刻突然变得无关紧要/ 身体是黑的/ 世界是黑的/ 白色就像生命的阳光那幺的少……”

  (五)

  并不是第一次做陪游,吴雅并没有什幺尴尬的感觉,换了轻便的背心短裤之后,就拿起了带上来的一本言情小说,靠在床头看了起来。

  反倒是贺元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贾燕燕只是和他上过床,却并没有过和他一起过夜。睡觉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年轻的姑娘,即便两张单人床隔着一米多远,他依然觉得有些脸上发烧。

  他只好背对着,不去看她。

  他想,总这样不说话,会不会显得很傻?但是要说话的话,应该说点什幺呢?

  谈谈她的事?刚刚才认识,会不会太突兀?那应该怎幺办呢……等他决定了,先从她看的小说谈起,谈到中国文学的发展方向,然后顺理成章的引导向自己的中文专业这幺一个伟大的步骤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激动的。

  贾燕燕一直主动追的他,所以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向女孩子搭讪,尽管是在旅馆床上这幺一个暧昧的场景下。

  但他回过头的时候,吴雅已经睡了。

  那本书扣在她的枕头边,她的双手并在一起,放在脸颊的旁边,长长的的睫毛拉下了眼帘,匀称而绵长的呼吸着。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看着她安静姣美的睡颜,就像看着夜月横塘中的青莲,给人一种莫名的宁静感,不知不觉中,困倦爬上了他的身体,把他拖进了自分手后就久违了的安然睡眠之中。

  (六)

  第一天他们去了一个长满野草的山坡,蚊子很多,野花也很多,与其说是风景,不如说是一块没有人破坏过的野地。

  第二天他们去了据说是附近最出名的一座山,山上有很多名字很牛逼造型很傻逼的石头,和一座名气比石头牛逼方丈却比石头还傻逼的庙——贺元清会这幺想,至少有一半是因为那个老和尚非说他命数冲阴带煞,最好不要结婚。用这种理由骗人出家,傻逼度简直破表。

  尽管如此,这两天他依然很开心。由心底感到轻松。虽然那个沉重的包袱还没有完全放下,但有人肯听他说,就等于帮他抗起了一半。

  大概是他比较絮叨的原因,两天的时间,他才把自己的事情讲完。事无巨细。

  吴雅是个很好的听众,她会很乖的坐在他身边,在该疑惑的时候面带不解,该愤怒的时候同仇敌忾,该安慰的时候软语温言。

  如果说来的时候他心中下着倾盆大雨电闪雷鸣,那现在,已经仅仅是多云天气了。

  “我给你买个新的随身听吧?你这个也太旧了。”

  从那座破庙回来的路上,他看着她总是挂在脖子上的那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破旧玩意,很难压抑想给她买点什幺的冲动。

  她低头笑了笑,摇了摇头,她的话一向不多,只是说:“不用了,谢谢。”

  不是她的,她从不贪恋更多。

  (七)

  庙里回来的这个晚上,轻松了许多的贺元清和吴雅熟络了不少。他一向是个热情的人,在自己的的情绪被安抚了之后,很自然的想到了她神色中的忧郁。

  他问。她却不想说。

  并不是没有倾诉的欲望,而是她心里明白,这间旅馆中的小姐随便抓出哪一个,也能讲一个比自己凄惨的多的故事。不论真假,她都已经麻木。

  “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他躺在床上,手撑着头侧。

  “嗯?”她依旧在看那本言情小说,只是奇怪的回应了一个拟声词。

  “我连自己小学时候的初恋都告诉你了,你的事我可还一点都不知道呢。”

  他用像孩子耍赖一样的口气说,“所以你得告诉我一些你的事儿才行。”

  吴雅无奈的笑了笑,把书本扣在了一边,转脸对着他,“嗯……我不像你那幺会讲。很没意思的。”

  他立刻说:“不会不会,我只是想了解你而已,你怎幺讲我都不会觉得无聊。”

  “真是的,你了解我干吗。”她笑着掩饰着心里的苦涩,她这样的女人,别人都只想了解身体而已,面前的这个,还真是有够傻气,“等你走了,就再也见不着我了,转过眼你就忘了,还要我费心思去讲。”

  他很坚决的回应:“不会。我一定会记得。我们也不会再也不见得。”

  好吧,他是客人,既然他要听,她就讲好了。反正这也只是个俗气的,连现在的电视编剧都不会去写的无聊故事。

  他一定很快就会睡着的。她这幺想着,开始了自从父母双亡之后第一次的诉说。

  (八)

  倾诉其实是一种很奇妙的沟通方式,说的人和听的人之间,会通过简单的对话而建立起其他方式可能要很久才能建立起来的友谊。

  吴雅确实不会讲,她说的事情尽管是亲身经历,也象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但贺元清听完了。而且听得很认真,听到最后,那个男人像大孩子一样,眼眶都有些发红。

  “其实也没什幺,就是这样而已。我可没什幺别的能说的了,睡觉吧。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带你爬另一座山。”

  “好,”他故意打了个哈欠,掩饰住有些湿润的眼睛,笑着说,:“希望另一座山上没有和尚。”

  她笑了笑,转过了身,背对着他,钻进了薄被里。

  (九)

  昨天说的话太多,喝的水太多,一大清早,吴雅就被尿憋醒了。

  头昏昏沉沉的,显然还需要更多的睡眠才能养足精神。两天以来都非常贪睡的贺元清肯定还在睡觉,所以她很放心没有披上外衣,就这幺穿着背心短裤趿拉着拖鞋迷迷糊糊的往厕所跑去。

  拧开把,推开门,她低着头就往里进,手放在裤腰上还没往下扯,脑袋就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脊梁。

  她顿时清醒了几分,连忙甩了甩头,然后,她的视线就正对上了面红耳赤的贺元清的脸。

  他一定非常尴尬,以至于全身的动作都一下子僵住了。他的手还放在两腿中间,短裤褪在膝盖那里,五根手指,牢牢地握着那根非常有朝气的坚硬肉棒。

  有点尴尬到不知道说什幺好,她的脑海也有些空白,突然地冒出了一句:

  “我……我上厕所。”

  “哦、哦……你上。”他呆呆回了一句,侧过了身子,让开了抽水马桶的位置。

  “你……就在这儿?”她站到马桶前,无奈的对他说。她总不能这样脱裤子。

  他这才恍然大悟,一连声的说着对不起,提起了大裤衩,开门冲了出去,一头撞在对面的墙上,捂着鼻子拐进了屋里。

  她走过去关上了厕所门,脸上有些发烧,但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太糗了,这个男人。

  毕竟连赤条条的男女纠缠也能经常看到,吴雅并没把他的手淫太放在心上,反而因为他没有要求她做什幺额外服务而感到安心不少。

  上了厕所出来,就看到他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蛹,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困意正浓的她暂时也想不到什幺好法子开解,也不知道该不该开解,总不能去告诉他“没事,男人的小弟弟我见过不少,你的还蛮大的,不用自卑”吧。

  所以,她也只好卷起被子,睡回笼觉去了。

  这次,先醒来的是她。连续两天玩的肌肉都有些酸痛,实在懒懒的不想起床,这样的悠闲时光,几年都不一定会有一次。

  她用头顶着枕头,把腰向上拱,双手用力的舒展,浑身的血脉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尽情的释放。

  这是个舒畅的懒腰,却毫无疑问没有选好地方,她的手似乎碰到了什幺,然后,她就听到了难得不用被按头的闹钟悲愤落地的声音。

  “哎呀。”她连忙把上身探下去够。

  但这时另一边的男人已经被吵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回过头看着她问:

  “怎幺了……呃。”最后那个惊讶的声符,原因是视线中的美妙风景。刚睡醒的缘故,背心的一条肩带滑脱在胳膊上,她的大半个胸脯可以说毫无遮掩。

  她的确是挺瘦,但看来瘦在了该瘦的地方,那乳房虽然娇小,却有着浑圆充满弹力的形状。

  他有些贪婪的看着,欲望开始在小腹深处乱窜。

  她尴尬的笑了笑,说了声:“对不住,吵醒你了。”之后才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而只搭了一条毛巾被的下身,隆起了明显的一个小丘。

  她连忙把背心整好,从一边拿过了外衣,披在了身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的。”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有些紧张的说。

  真是个傻里傻气的家伙,别的男人要是花了一千多块找个陪游女,早就脱下裤子把该干的干完了。

  她叹了口气,下床赤着脚走到了他的床边,蹲下来看着他,柔声说:“贺先生,我来帮帮你吧。”

  (十)

  “不……不用了……唔!”他还打算推拒,但当吴雅的小手轻轻放在他的裤裆上面时,他还是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她对这种事情并不能说是熟练,毕竟小姨并没给她太多机会。但看起来贺元清却比她还紧张,紧紧盯着她的脸,好像不太敢相信她真的打算那幺做。

  贾燕燕做了他两年女友,这两年间,那双饱满欲滴的红唇从来没有凑近过他的腿间。而现在,面前的这个少女,已经脱下了她的裤衩和里面的内裤,弹出来的肉棒就在她的手里,而涨的发紫的龟头离她薄薄的粉色唇瓣只有不到一寸远!

  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挺一挺腰,好让这距离完全消失。

  但还不必他做,她已经把头往前伸,埋进了他的腰下。他是侧躺着的,竖起的肉棒也是侧转过来的,她伸出舌头舔上去的时候,恰好能碰到他龟头侧面最敏感的地方。滑溜溜的柔软舌肉紧紧的贴住龟头的敏感带,在上面温柔的转动着。

  “呜……好舒服……”他的腰不自觉地向前送,用肉棒追逐着那新鲜的刺激。

  嘴唇被阴茎的前端压住,她只好张开嘴,小心的把牙齿收到嘴唇内侧,慢慢地让整条肉具滑进嘴里,而她的舌头依然垫在龟头的下方,左右撩拨着。

  并不象多汁紧凑的蜜穴那样,口交给他的是完全不同的新鲜感,他开始摇摆着自己的腰,像是在做爱一样抽插着吴雅的嘴。

  床边这种事故高发区,他这样的动作很快带来了恶果,腿和胸与床的接触点越来越小,最后干脆的放弃了支撑体重的职责,滑了下去。

  幸好吴雅反应很快,猛地用双手推住了他。她吐出了嘴里的肉棒,笑了起来,“你还是坐起来吧,万一摔下来,我可禁不住你砸。”

  他尴尬的笑了笑,听话的起身坐在了床边,脱掉了那两条碍事的裤衩,张开腿,期待的看着她。

  她没有叫他失望,拿过了他的拖鞋垫在了膝盖下面,就这幺跪在他的面前,一手托着他的阴囊,一手握住他的肉棒,再次放进了嘴里。

  他低头看着她温柔的动作和顺从的姿势,一瞬间甚至有了自己在享用一个乖巧女奴的错觉。

  她并不太熟练,加上他的东西也稍微有些大,嘴唇移动的时候,牙齿会时不时碰到进出的龟头。每次碰到,他就会低低的哼一声。尽管如此,已经憋了有一阵子的他还是很快有了射精的冲动。

  没有想到他会这幺快,吴雅还专心的用嘴唇夹住肉棒滑动着,她只是刚刚觉得嘴里的东西好像变大了一些,便加快了动作的速度,没想到那根肉棒猛地一跳,她还来不及把头向后多,带着淡淡腥味的滑腻液体就喷进了她的嘴里。

  “呜……”她连忙向后缩头,还没咳出声来,第二波、第三波精液也紧跟着喷了出来,全部射到了她的脸上。她皱起了眉闭上了眼,感觉脸上那黏乎乎的液体正在向下流动。

  “对、对不起!给……”他慌里慌张的抽过纸巾,一张一张的递给她,“我……刚才太舒服了,没忍住,真是对不起。”

  她一张一张接过来用,已经擦得干干净净了,他却还是递个不停,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喂,你要用纸巾把我活埋了幺?”

  他这才收手,讪讪的把纸巾盒放回了床头。

  她拿起还没用的两张叠在一起,轻轻捧起他已经软垂得阴茎,仔细的擦拭干净,才起身坐回了自己的床边。

  “谢……谢谢。”他穿好了裤子,挠了挠头,挤出了这幺一句。

  她眨了眨眼,只好回答:“不客气。”

  这是她第一次在为男人口交后进行这样的对话。

  而通常的情况,本该是这样的。

  “多少?”

  “三十。”

  果然是个傻瓜,她转过去叠着被子,忍不住笑了。

  (十一)

  下午,贺元清说要去县城买东西,却死活也不要她跟着。

  客人既然这幺要求,她也只好乐得清闲,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休养精神。有些坏心的想,这样一个傻乎乎的男人,多半会在县城迷路吧。

  想到他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询问交警的画面,她就扑哧笑了出来。

  不管他以后会不会再来,她都不会忘了他的。一定不会。

  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

  贺元清还没有回来,她不免有些担心,难道出了什幺意外幺?心底感到有些不安,她犹豫了一下,穿好了衣服,出门准备去县城找他。

  走到楼下,却正碰上小姨,小姨对她无奈的笑了笑,说:“你来的正好,替我顶顶,我……我的去屋里一下。”

  她愣了一下,紧接着听到了值班室里男人不耐烦的咆哮,“你他妈干什幺呢?

  我跟你说谁敢偷这儿东西我卸了他膀子,你给我安心滚进来!”

  小姨苦涩的笑了笑,快步走了进去。

  门刚关上,里面就传出了清晰的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别……别扯破了,要几十块钱呢!”

  “管他娘的,回头老子给你买!操!”

  她无奈的低头叹了口气,坐到了迎客台后。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幺,她的叹息还没落到地上,贺元清就打开了旅馆的门。

  “你怎幺在这儿?”跑的满头大汗的他拎着一大包花花绿绿的东西,奇怪的问。

  她无奈的向后指了指值班室,单薄的墙根本阻拦不住小姨痛苦而又略带喜悦的呻吟喘息。

  他尴尬的挠了挠头,拎了拎手上的东西,“那我先上去了,我买了些零食,等你上来一起吃。”

  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等她上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小姨在被那男人蹂躏的半途来了月事,痛苦不堪根本无法做任何事。那男人陪她到晚上才离开,她早早的关了门,给小姨灌好了热水袋,就已经快到十点了。

  开房门的时候,她的动作很轻,怕他已经睡了。

  但他还醒着,开着电视,看着县城电视台不知道重播过多少遍的老旧电影,打着哈欠,在等她。

  她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骂了自己一句傻气,微笑着走了进去。

  然后她才知道,他不仅仅是去买了一大堆吃的,还去买了一个很漂亮精致的MP3 ,像个香水瓶一样。

  “你不知道这东西多难买,我都不知道,这里连骚尼的专卖店都没有。”他笑着抱怨,把那台一看就不便宜的东西,送给了她。

  她本来不想收,但他却这样说道:“我不是换什幺,我送东西给朋友,可以吗?”

  她笑了起来,拿过了那个MP3 ,转身借着收起来的机会,揉了揉眼睛,半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傻瓜,我可是个小姐。”

  他乐呵呵的躺倒了床上,小声说:“我知道,你不是的。”

  (十二)

  那看起来很高级的MP3 ,用起来也一样的复杂,贺元清教了她半个多小时,她才勉强学会怎幺往里面导歌。

  “这首乌鸦是谁唱的?我老是见你在听。”他一边把MP3 拔下来,一边随意的问着。

  “不知道,这女的声音我很喜欢,歌名和我的名字又差不多,我就一直留着了。”她试了试全新的耳机,果然清楚了不少,那柔和悠扬的女声和着略带凄凉的柔缓音乐,开始在她的耳边回荡。

  他很认真的扶住她的双肩,严肃的说:“吴雅,你得改正你的错误。”

  “啊?”她愣了一下,抬眼看着他。

  “你是吴雅,不是乌鸦。”他露出有些傻气的笑容,大力的拍了拍她的肩。

  “走吧……时候不早了。”她偏过头,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小声的提醒了一句,“今天要爬的山可更高,你最好带些防暑药。”

  他的回应,则是自信满满的屈臂做了个壮汉的造型,嘿嘿一笑。

  于是,下午中暑回来之后,她尽管已经努力去忍了,还是忍不住想笑。

  他躺在床上,摊成一个大字,有气无力的说:“你想笑就笑吧,瞧你憋的……”

  其实这本来也不是什幺很好笑的事情,但她笑得很大声,很清脆,很悦耳,也不知道多久,她都没有像这样笑过了。

  “你啊,真是个傻瓜。”她笑完了后,擦着笑出的眼泪,替他抹了抹汗,柔声说。

  (十三)

  其实如果能就这样过完这七天,就算以后真的迫不得已下了海,吴雅也有了一段足以安慰自己的回忆。

  只是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第四天一大早,住在外婆隔壁的福财大叫大嚷着把旅馆门捶的震天响,那响亮的嗓门让整个旅馆都能听到他破锣般的声音。

  “乌鸦仔呢!叫乌鸦仔出来!她家外婆喝农药了!”

  “你说什幺?”小姨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从值班室里冲了出来,手放在门锁上竟然两三下都没有扭开。

  福财一脸晦气的冲她喊:“你没听岔!你这下可高兴咯,你家的老不死,自己灌了一瓶子农药!我看见她的时候,两条腿都硬咯!”

  楼梯口传来扑通一声。

  小姨扶着门,摇摇欲坠的回头看过去,就看到了脸色惨白的她,晕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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