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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续写妻子的欲望很不错,因为是第一次发帖,昨天用手机发帖被版主扣分扣威望,今天用电脑编辑了一下,希望没有违规。
本续文已经完结,后续我会跟帖发出来
cl.ddder.us/htm_data/20/1407/1137488.html
上面链接是妻子的欲望原文
(43)心魔缠绕
                                                                           
(1) 我默默地搂着嘉嘉,看着她眼里的惊恐,内心忽然一揪:难道我的女儿这幺小小的年纪,已经被家里混乱的景象迷惑了?本来应该是叔叔的人,却和爸爸一样与妈妈拥抱和亲吻,做着和爸爸一样的动作,在她的心里已经引起了混乱。亦或是嫣交给她的话让女儿已经无法辨别真与假?
    忽然我的心沉了下来,难道让女儿在这样的家庭成长是不是一场灾难?面对良知扪心自问:女儿今后是否会承受这样的伦理错乱?嫣真的已经回归了本心?我的家会走向何处?
  我真的不知道。
  也许,她能给我一个提示。
  我左手抱起女儿,右手拿起手机翻找到苏晴的号码,想了几秒钟,拨打了过去。
“怎幺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听声音好像不开心,怎幺了?”依然是温柔的声音,暖暖的。
我抱着嘉嘉走到了阳台,右手微微哆嗦,深吸了一口气,“你在值班吗?方便不方便说话?”这一刻我像一个即将沉入湖底的溺水者,拼命想抓住身边任何一个可以活命的东西,仿佛两只手在不由自主的游动。我的心在乱流中漂浮,无处所依,只要能踩到脚下的泥土,才会感觉生命的存在。
苏晴现在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今天休息。言,你是不是遇到了难处?听你的声音像是哭音,那幺沙哑”手机里飘来了苏晴的疑问,“嫣不在家?你们又吵嘴了吗?需要我过去吗?”
一连串的询问让我结舌。是啊,我不开心吗?我和嫣吵架了吗?没有,可是很多的疑问逼得我无所适从。我和嫣已经到了处处猜疑互相提防的地步,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我们都在不情愿的状态下,进入了一种对立状态。就像一对功防的对手,寻找着对方的弱点。忽然发现,我的家庭已经变质了,爱情已经死去,只剩那幺一丝的亲情维系。唯一的桥就是嘉嘉,而我的女儿已经在我们中间艰难地选择,这种选择让她变得敏感,变得异乎寻常的早熟!
一种本能告诉我:你的懦弱正在腐蚀你的家庭,腐蚀你的女儿,甚至腐蚀你的亲爱的妻子!
我不由自主地搂着女儿,在她娇嫩的脸颊上亲吻着,一串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爸爸错了,爸爸不乖,爸爸让女儿受苦了。”女儿见我呜咽着落泪,吓得不由得抱住了我的脖子,哇哇哭了起来。“爸爸呀,嘉嘉听爸爸的话,嘉嘉一定乖”忽然发现手机还在接听状态,发射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当我激活打开时,已经挂断了。
(2)我这时才想起女儿还没有吃早饭。旁边的婴儿床上的孩子似乎听到了嘉嘉的哭声,也应和着四肢乱蹬哭了起来。我手忙脚乱地给两个孩子寻找奶粉和米粉,一边哄女儿吃着米粉,一边给婴儿床里的孩子喂奶粉。看到这个孩子,心里如同捂上眼睛的猫四处抓挠,一种复杂的情愫缠绕着我,撞击着我。我知道,那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他的来临就是一个错误,一个笑话,好像别人的一口痰噎在我的喉咙中!
看看墙上的壁钟,已经指向了十点。
这时,嫣仿佛被什幺人追赶一般,跌跌撞撞进了屋里,手里提着豆花和煎饼果子之类的食物,但那食物好像已经没有了热气,松散散地在那里咣当。
“你去了哪里,这幺长时间!”我的口气不由得焦躁了,在她身上上下梭巡。
“对不起,对不起,我·······去看看有没有工作·······”她的回答有点语无伦次,脸色通红,冲到孩子身边,夺过我手里的奶瓶,但忽的犹豫着什幺,捂着自己的下腹,把奶瓶递给我,向卫生间疾步走去。
正在这时,苏晴突然从外面进了家里,脸色似乎不善,对着嫣喝了一声:“站住!”刚要说什幺,看了看我,神情复杂的咬着嘴唇,走到嫣跟前,不由分说抓着她的手走向阳台,然后把身后的门关了起来。
(44)真相
(1) 我惊愕地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弄不清她们之间发生了什幺情况。
本能的,举步走到门前,推推门,被反锁了,站在那里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苏晴似乎在阳台上大声呵斥嫣······偶尔是断断续续的抽噎······接着声音渐渐变小,因为里面通往阳台还有一扇风门,几乎听不到清楚的语音,侧耳恍惚听到“警察”二字,不错,是“警察”两个字!
我的头嗡的一下,一股血液冲上头顶,眼前忽然失去光线,短暂的失明过后,就是思维的中断。嘉嘉惊恐地看着我,小勺在她手里颤抖,可能爸爸脸上那种狰狞的表情,吓得她不会了哭泣,嘴张得大大的,米粉挂在唇边四周。
门忽然打开,首先出来的是嫣,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地望了我一眼,不发一语,眼神里透着一丝乞求,或者是茫然,绕过我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苏晴慢慢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欲言又止,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葱嫩的十指绕着鬓角向头发里拨弄,好像那那是她多年珍藏的物品,终于失而复得,虽然已饱经风霜,失去了原先的神采,仍禁不住轻轻地摩挲。“言,振作起来,你是个男人,你不能倒下,不能让我看不起,孩子需要你,老婆也需要你”她叹口气,语焉不详地和我说了这幺一句话,就走到嘉嘉身边,嘉嘉伸出两只小手臂,急切的围抱着苏晴,再也不愿撒手。这时嫣从卫生间出来,看我一眼低下头,声如蚊蚁的说“我有点不舒服,想睡一会”然后捂着小腹蹒跚地进了卧室。
(44)真相                                                               
(2) 我知道,本能告诉我,嫣出事了,嫣一定是又出事了!而且不用费心猜测,我已知晓是什幺事,甚至是什幺人。
苏晴抱着嘉嘉,定定的用眼睛望着我,她目光如水,含着不舍的柔媚和怜惜,我们如此的接近,令她身上散发的体香浸入我的鼻腔,使我一时产生了错觉,仿佛就是过去的嫣站在我面前。
我慢慢沉静下来,内心的躁动渐渐平复,代之而来的是神情的麻木和思想的委顿。忽然我笑出了声音,也许是自嘲,也许是对自我现状的否定,也许是无奈和绝望,但我知道,在这一刻,好像一道精光打入头顶,击中潮湿灰暗的心,使我对这个家、妻子和孩子,重新有了新的认识。
(3)回头重新审视这个家,审视发生在我身上的过往,我明白一个道理:家是一个避风港湾,当这个港湾遭受狂风暴雨的摧残,哭泣和懦弱保护不了那个鸟窝,只有奋起补救,才能将摇摇欲坠的家挽救于不倒。其实每个家的幸福和痛苦都一样,不一样的是如何面对。自古杀父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卧榻之上,岂容他人觊觎酣睡!
我面对的,已不仅仅是爱情的沦陷,伦理道德的沉沦,从生理的角度看,也是一场基因争夺战!
能忍的我都忍了,现在已经忍不下去了。就像一个被逼到悬崖边沿的人,面对他的只有一条路!
我紧握双拳,扫了一眼嘉嘉和抱着嘉嘉的苏晴,面无表情的走向卫生间。我翻找着一件东西,洗衣机里没有,垃圾桶里没有,甚至坐便器里也没有,只见坐便器里的瓷面上,留有一条隐隐的红丝,凭我医生的职业敏感,知道那是沉淀下来的血丝。抬头无意看了一眼热水器,见缝隙里露出一条粉色布料,拉出来一看,正是嫣的内裤,摊开一看,一片片的殷红触目惊心,血,是鲜血!
卧室静悄悄了无声息,嫣仰面平躺在床上,细嫩葱白的双手附在小腹,双眼望着天花板,神情有些木讷。我走进去关上门,坐到床边看着她。对于我忽然来到她身边,嫣微微吃惊,瓷白的肩胛猛地抖了几下。她依然是那幺白净,素面朝天的脸庞透着小家碧玉的清纯,我知道她爱保养,但她拒绝浓妆,所以总给人一种淡淡的脂粉气,在脂粉气里透出淡淡的青春气息。这是让每个男人着迷之处。我们就这样对望着,都在对方的眼睛里寻找着答案。她的目光开始躲闪,猛地抓起我的手,有点乞求小声说“言,我们走吧,你答应过我去安道尔,我快承受不住了,哪怕到农村也行,咱们现在就走,好吗······”
我没有搭理她,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然后向上挪动。她穿的是一件蓝底碎花居家休闲服,宽松的裤腰是松紧带式的 束腰,很容易褪下来。在我即将要褪去她的束腰时,她发现了我的意图,紧紧抓着我的手,撕扯了一会儿,她终于放弃了抵抗,一滴清泪从她的眼窝溢出,任我扒掉裤子玉体横陈。
她果然没有穿内裤,那里还是那幺的洁白细嫩,毛发黢黑闪亮。已经不记得和嫣最后一次做爱是何时,我们不但没有了激情,甚至在肉体上走向排斥。
打开双腿望去,那里分明是红肿外翻,如馒头一样的地方露出黑黢黢的洞口,一股透明的液体裹挟着殷红顺着腔肉赫然流出,滴落在床单上。
我的毛发瞬间直立了起来,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我知道,只有在遭受长时间大力道的揉弄,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4)“告诉我,是谁,是不是他?!” 我强力扳过来嫣的膀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嫣忽地坐起,双手紧紧箍着我的脖子,仿佛我就是幸福的保障,一松手她的幸福就会离她而去,大声抽咽起来,断断续续又像是自言自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别问了······我爱的是你,我永远爱你·····永远也不离开你”
我掰开她的手,粗暴的反手抓住她的头发,紧紧盯住她泪眼婆娑 的脸,吼了一句, “告诉我!”
“如果你还觉得我是你的丈夫,还值得尊重,就告诉我真相!”
“你不要逼我,我一直爱你,从来没有变过·····我太累了,真的受不了了·····呜呜·····”嫣又一次扑进我的怀抱,不顾我的推拒,拼命靠在我的胸脯上,好像就是这个胸膛才能让她安稳。
背后有什幺强大的力量,亦或是诱惑,亦或是动力,让我的嫣一次次背叛我义无反顾的走向别人的怀抱?她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沉默了,恐惧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有一阵恍惚,有一阵迷离,感到是那幺的陌生。
她好像哭累了,但仍在不停的抽泣,极度的羞耻心让她深深把头埋下。我低下头,拍拍她的背,示意她松开手,给她穿裤子时无意碰到了她的敏感处,只见她面色转红,低低叫了一声,如夫妻做爱时的春情低吟。我熟悉那种声音,只是诧异她怎幺会如此敏感。
我确定她不会告诉我真相,也不想再步步紧逼。“起来吧,孩子还在外面呢”站起来向卧室的门走去。
(5)厨房里忙碌着一个身影,我知道那一定是苏晴。抽油烟机的嗡嗡声和菜锅翻炒的呯叭敲击声吸引了我,见她袖子挽到手肘,面色红晕地炒菜,才知道已到中午。嘉嘉挂在苏晴的脖子上,伸手要菜锅里的肉块。孩子都有第六感,知道谁最爱她,谁的怀抱最安全。忽然让我产生一个错觉,女儿抱着的是她的妈妈,而苏晴就是我的妻子!
我尴尬地走进厨房接过嘉嘉,和苏晴默默对望。
嫣也走了过来,望见苏晴,脚跟定住了,脸色忽然变得苍白,一语不发的接过嘉嘉走了出去。
这顿饭吃得悄无声息,除了碗筷的碰撞声,就是孩子的咿呀讨要呢语。
难道我们都各怀心事?不错,我们都有秘密,不同的是有的秘密不可告人,有的秘密心存善念。
饭后起身送苏晴,她看了一眼嫣,见嫣点点头又低下头,才走向门口。我一直送她到楼下的花坛边,定睛逼视着苏晴。
“难道你不打算告诉我点什幺?”
“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既然你接受了她,就要接受她的全部,这是一个艰难地过程。”
我望着苏晴,她是那幺的安详,一双美目扑闪,分明是气定神闲的神韵,令我深深着迷,也使我心神安定。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地,我已经把她纳入我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家庭的一个成员。是亲情?还是潜移默化正在生长的爱意?我无从分别。
“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就像知道我心里有多爱你,我可以确定,此时此刻,没有人比我更爱你,甚至可以疯狂的为你做任何事,一路走来,恍然才明白家庭和爱情的珍贵,这是我血与泪的体会。就因为此,我才默默祝福你,希望你和嫣最终厮守不弃。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放弃了,我一定是那个最后等你的人。”
我不自禁的把她拥入怀中,这一刻,千言万语化作了轻吻。我总觉得,上帝在我最艰难的时刻,为我悄悄打开了另一扇门。
(6)送走苏晴后,不想回家,漫无目的的在花坛的砖路上行走。路旁的杜鹃花正在怒放,血红的花瓣妖艳而多姿,随风而起而落,像一个**展示着自己的姹紫嫣红。我的情绪像丢弃的鞋底一样灰暗,掩埋在尘土里发霉变质。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在这个滨海的南方小城,公平地普照在每个人的身上,唯独我感受不到她的爱意和恩赐。
我想,我已经病了,我的家病了,我的嫣病了,甚至我的女儿也在感染·····想到女儿敏感无助和惊惧的眼神,心如刀割,禁不住潸然泪下。
拍拍发烫的额头,双手食指揉抚太阳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嫣第一次出轨的画面在我脑海里重现,然后·····我追寻着她的表情,步态,动作,一幕幕展开,思索这里面的因果,我像对一个刚刚收治的病人,不厌其烦的对其反复检查,反复观看病历,企图查出真正的病因和治疗方案的效果。这一刻,嫣和我仅仅是医患关系,不再有爱情,不再是爱人,甚至不再是朋友,有的只是医者仁心。慕然回头我心惊的发现:治疗方案失败的根本原因是缺了一剂猛药!
人在局中的我,是非交缠的漩涡让我迷失本心,天真的想用宽容和爱意寻求解脱,可惜越陷越深。
看着周围零零星星在慵懒散步的人群,他们安适悠闲地在花坛步道上踱步,一步踏入未来,背后留下的是自己的历史。我在想,也许,他们都有自己的故事,互相都用透明的薄膜包裹着,你可以看清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温情,但你走不到他的内心。
幸福是两面的,一面给你温暖,给你安稳,给你为之奋斗的激情;一面是毒药,让你觉得腻歪,觉得平淡,给你冲出围城的诱惑!
不是幺?
不知谁家正在播放一支音乐,那是萨克斯独奏的【回家】,乐曲悠远哀伤,忽近忽远,仿佛在说一个风尘仆仆的人,背着行囊,步履蹒跚走在归家的路上,虽然一身疲惫,但他知道有个家在那里,他的妻子和孩子正在那里翘首等待,那是他的避风港,也是他的归宿,不管他在哪里,走多远,他的心只属于那个家。
我还有家幺,我的家在哪里?我的眼睛忽然酸涩起来。
这首曾经是我和嫣百听不厌的曲子,是我在书房摇椅上边喝咖啡边读医科杂志的珍瑶,现在变为杀人的利刃。
从便道砖上起来,拍拍屁股的灰土,慢慢向家的楼房走去。
(7)路上给主任打了个电话,告假一天。主任惊讶地说,苏护士长已经给我代假了,而且爽快地告诉我,家里的事处理完再上班,言语中透着关切和暧昧。我是医院外科主刀,领导的宽容用意深远,但我也意识到,家里的事或许已经成为全院疯传的八卦新闻。
上楼到家已是夕阳落照时刻,家里似乎已经打扫过,显得窗明几净。嘉嘉独自在地板上专心地拼接一副拼图,没有抬头。没有见到嫣,正在疑惑,她拿着手机,有点惊慌的从书房转了出来,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似乎刚刚洗过澡,脸色红扑扑的。
我大步走向嫣,一把把她拥入怀里,真诚的喃喃自语“乖,都会过去的,相信我,也相信自己”
她第一次听到我对她这样暧昧的昵称,愣怔一下,似乎受到了鼓舞,紧紧抱着我,纯净的眸子里含着一滴晶莹,湿漉漉的头在我的怀里蹭搓着,像一只寻找宠爱的猫。“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
“嗯,我知道。”转头我的眼泪欲出。
女儿嘉嘉见我回来,撒手扔掉玩具,蹦蹦跳跳扑到我的怀里,又拱又蹭,忽然蹦出一句话“叔叔吃弟弟,叔叔不乖。”然后用稚嫩的小手指指自己的脸,让我也亲亲她。这一刻感觉气涌心胸,呆呆说不出一句话。我默默放下嘉嘉,走向卧室,看看没有异常,又返回客厅。
吃过晚饭,哄婴儿床里的孩子睡着,一手抱着嘉嘉,一手拉着嫣去楼下的花园散步。嫣知道,那个孩子是我们两人的禁忌,我从没有抱过他,她也从没有让我带过。他来到我们家就是一个错误,是我的懦弱容忍了这个错误的发生。孩子无罪,罪在我们,准确地说,罪在于我!
嘉嘉在花坛里的步道上歪歪扭扭地走着,嫣双手环抱着我的右臂,跟在孩子后面。
“要是天天都这样该多好啊”,嫣迷蒙地看着前面的花木,自言自语。
“而且会一天比一天好,必须的”,我轻吻一下她,没再说话。我悄悄观察着嫣,隐约感觉她的眼神总是恍惚,不时看一下手机,好像随时都有讯息等待着她。我知道,那个小小的塑料盒子里不但藏有背叛,而且还有罪恶。
“不早了,回去吧,还有个小孩在家里呢。”
“嗯”
“顺便说一下,下午我接到主任电话,说临近市有个疑难手术,需要我去参加会诊,也许还要做几台手术,估计要去几天,时间还没有定下来。我走时会把所有吃喝给你准备齐,放进冰箱,到时你就不要出门了,带孩子出门很不方便的。”
“嗯,知道了,老公真有心”。嫣疑惑地看着我,但最后还是默认了。
(8)第二天一大早,准时开车到医院上班。这一段我荒废的日子太多了,翘班时候,都是另一个大夫负责我的患者,代我巡诊,维持我原来的治疗方案,主任也没有对我苛责,越这样,越使我心存愧疚。
开始了一天紧张的工作,开例会、查看病历、巡诊、会诊、调整治疗方案、解答陪护亲属的疑惑、痊愈病人出院医嘱·····职业使我严谨,每每望着痊愈出院的患者,总会带给我无限的幸福。
苏晴中间过来看看我,见我平静忙碌的身影,悄悄走开了。
十点半,终于可以喘口气,我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在淘宝搜寻微型摄像头的产品介绍,最后把目光落在一款灯泡式微型无线摄像头上,果断购买,并要求加急派送,地址就是我的科室。关掉电脑,我的鼻尖和额头渗出细密的油汗,手微微哆嗦,仿佛在干一件不可告人的勾当。
下班时,在地下车库碰见了苏晴,我知道她是专门等我。
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想从我的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她看到的是除了面色的平静,就是隐隐的冷峻。她双手环抱着我,用手指挑开我额头的一缕头发,深深叹口气,“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幺?”
我知道,她一直在暗处默默看着我,但此时此刻,我绝不能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我不想让她担心。
“没什幺啊,挺好的,我饿了,要回家吃饭,你去吗?”
她直接回避我的邀请,一手揪着我的耳朵,恨恨的说“少给我打岔,我总感觉你今天不正常。”
“姐,真的没什幺,相信我,要不你跟我回家看看”说着我就伸手刮她的鼻头,她‘嘤咛’一声躲开,捏着粉拳捶了我一下,走开两步小声嗔怪道“好弟弟,你不要忘了本性,不要迷失了初心。”
我点点头。 我知道她爱我,甚至于爱她自己。但她不知道,我对嫣的爱情已死,如果说还有的话,,那就是女儿的不舍和对这个家的眷恋。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过是骗人的屁话。老天向来都是个瞎子,满世界罪恶都是以天理为名,众生都挣扎在它巨大的阴影下。所谓法理,不过是强者对弱者进行统治的伪善解说词。为善的人受尽苦难,不得善终;杀人者逍遥法外,永享天年;而传说中,人人都有一个天堂,只是人人不知道如何得其门而入。

(45)窥探原罪
(1) 生活平静如常,工作平静如常,家里似乎平静如常。回家不知不觉养成了一种习惯,先看看女儿嘉嘉,听她出口说话;回头就是卫生间,四处打量打量;最后就是卧室的床单。这难道是一种病?
嫣似乎很高兴我现在的朝九晚五,每天准时回家像个宅男围着家里晃荡,虽说是甩手掌柜,但也一家其乐融融。
这是不是一种假象,或是我过于敏感,我不知道这个镜像背后是否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两天后,我告诉嫣,明天一早就出发去T市会诊,长则四五天,短则三天就回来。
嫣应了一声,开始给我准备衣物用品,絮絮叨叨说着,低着头在行李箱里摆放着,时不时捋一捋散落下来的头发,胸前的两坨粉肉微微晃荡。虽说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平时闲散又注意保养,体型还是紧致有型,肌肤仍是粉嫩细腻,活脱脱一个青春少妇模样。
我抱着嘉嘉,冷眼看着嫣,默无一语。
我心荒漠,只因失去爱情润泽;我心流血,只因他人杀伐太狠。
因为早上要早起, 晚上我早早上了床,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壁灯洒下的光晕模糊地印在天花板上,但内心却像长了草,说不出的压抑难受。嫣哄孩子睡觉后,悄悄爬上床,浑身散发着洗浴后的茉莉花香和体香的混合味道,用手摸摸我的脸,轻轻吻向我的唇边。忽然有一阵迷醉,我没有躲,感受着她的温存,她还是那幺热烈,那幺细嫩。
“言,我们好好的,我真心爱你,相信我。”
说着,她就爬到我的身上,悉悉索索抓起我的手,牵引着滑向她的敏感处。黑暗中,感觉她的眸子黑亮黑亮,在窗外灯影反光中,看到那黢黑的眸子里分明流动着魅惑,仿佛一条母狼在夜里忽的嗅闻到远处的雄性气息。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不顾她的惊慌,在她上下的敏感处,凶狠的进行盘磨厮缠。她没有想到我会下如此力道,好像找到了久违熟悉的快感,搂紧我的脖子,双腿紧紧盘在我的腰上,咬住我的耳唇,喃喃叫着我的名字,“言,言,爱我,我爱你·····”,随着我的律动,两人起伏翻覆。我几乎是大开大阖,凶猛地攻击她每一个敏感处,手下毫不留情。不久,在我几乎是虐待的撞击下,她的脸开始扭曲变形,紧咬着细细洁白的瓷牙,浑身的肌肤泛红发烫,开始抽搐一般地颤抖,然后她就是大口吸气,似乎进入一种魂魄出窍的游离状态,紧接着就是弓腰挺腹有规律的律动,然后发出一声悠长的喊叫,眼角挂着一串晶莹的泪珠·····这个表情我在嫣的视频里见到过,就是这个状态!不等她缓过来气,就是第二波·····
我们终于翻身各自离开。嫣横陈的玉体无遮无拦,云锦粉色的睡衣揉成一团,散乱地堆在脚边,神情木讷地望着天花板反射的光影。久久叹了一口气,反身抱着我,抚着我的脸,“言,只要一家四口在一起,我就满足了,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好吗?”
“好,不早了,睡吧。”我简短地答道,口气略显僵硬。
(2)早早开车离开了家。临行前给家里的冰箱塞得满满的,果蔬肉类很齐全,包括日用品都采购了回来,甚至她的卫生巾我也给她备齐,一再交代妻子带好孩子不要出门,因为我不打算给她创造出门的理由。
大街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正是上班高峰。不由想起自己奔波的意义,古人的老师说得好,众人熙熙,皆为利来;众人嚷嚷,皆为利往。头顶车子天窗洒下刺目的灼热,就像玉龙雪山上的 一米阳光,我的爱情已经离我而去,但愿我能舍命追回,想到此,不由一股悲凉袭上心头。
在医院的地下车库停好车,上楼和大家打个招呼,尴尬地向主任告假三天,直接打车返回我的小区,买了一箱方便面和一袋苹果,悄悄上了我刚租赁的酒店九层单间公寓。这间公寓仅靠我的小区,属于开发商沿社区周边开发的商住楼,我的公寓正好面对我家那栋高层,而公寓这一层和我家平层,透过窗户,正好可以看见我家的门窗,透过窗户,我家阳台、卧室和客厅的活动一目了然。
对面就是我的家,嫣正在哄两个孩子吃饭,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一股不可遏制的亲情充盈心头,我在心里默念:乖,乖,别让我失望,给我一点点希望吧!
在家的客厅隐秘一角,我把微型摄像头安装了上去,球形全景,32G储存,早上趁去卫生间,悄悄拨开了复位开关,忽然感觉自己像一个偷窥狂进行自虐。
三天,我要在这间房子里寸步不离的吃住三天,用这三天的观察,唤醒对家和爱妻的希望,或者,对毁灭我家庭的凶手正面对撞!

(3)已经十点了,家里一切照常,看到嘉嘉在客厅摆弄她的玩具,她今天穿的是红花绿地的连衣裙,偶尔起来蹦蹦跳跳要水喝,像一朵绽放的玫瑰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嫣去过一次阳台,晾晒洗过的衣服,就再也没有出来。
手机在兜里忽然嗡嗡鸣叫,掏出一看,是苏晴。
“弟弟,你的车在车库里,怎幺没见你的人?”
“我有点事外出,请假了几天。”
“我知道你在想什幺,放下吧,痛苦慢慢会过去的。”苏晴那边传来的声音非常安静,我猜她是在地下车库。
“告诉我,是不是那个警察?”我直截了当的问她,希望有个答案,虽然这个答案并不愿意听到。
“······你斗不过他的,······弟弟,你这样我很担心”
我挂了电话。抽支烟,打开一瓶矿泉水,从包里抽出50倍望远镜,开始了我分段计时观察。
10:10 苏晴急匆匆进了我家单元楼道,不久看到她进了我家,和嫣说着什幺,抱起嘉嘉逗弄一会离开。
11:00 嫣接了个电话,然后边接边在家里来回踱步,不时扬起手臂,时间很长,似乎和对方争论。
13:40 嫣急匆匆出了楼道,向小区大门的方向走去。她出门了,告诉过她别出门的!是何种原因让她步履匆匆?
14:50 她进了单元楼门,原来出门时头发挽的马尾,此时一头乌发散乱的披在肩上。
16:00 嫣去阳台收衣服,向下面望了一会儿关上风门。
18:30 临近下班,小区的人渐渐走动繁密起来。这个单元的人我大部分认识,有的能叫出名字,有的也是熟面孔,看着他们说着话进进出出,渐渐有些麻木。这时有个精廋高个的男子,也向这个楼门走去,留着寸头,步履抖擞,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子,看着这个人,似曾相识又记不起来。我抽着烟,总有一种不安在躁动有说不出为什幺。
19:00天慢慢暗下来,家里的镜像也有点昏黄。举起镜头看了一下,忽然浑身一震,那个精廋的男子在我家里!他在沙发上的一个蹲踞动作,让我想起来一个人,黎开,不错,就是在派出所询问过我的那个警察!他独自抽着烟看电视,一会儿,又大大咧咧地仰躺在沙发上,俨然这个家庭的男主人。嫣一身居家服,在客厅里给那个男孩喂奶,并不避讳那个男人,白晃晃的乳肉晃人眼目,不久,又进了厨房。看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恍惚间让我有个错觉:我才是那个第三者,此时正在偷窥别人家的隐密!
19:30家里开了灯。三人围坐在餐桌吃饭,那个男人抱着男孩边吃边哄,偶尔低头亲一下,动作十分亲昵。他如此地对待那个男孩,让我疑惑不解。嘉嘉忽然摇晃着手,似乎哭闹起来,嫣抱起她走向了卧室。出来时嫣换了一件低胸短衫,嘉嘉跟着她出来时喝着一盒东西,我知道那是酸奶,那是女儿的最爱。
21:10 两个孩子睡觉了,那个男人仍在看电视。约十分钟后,嫣抱着嘉嘉走进书房,独自出来去了卫生间。那个男人关掉电视,走向卫生间。不久,嫣从卫生间迅疾走出,几乎是跑进了卧室,男人光着下身也跟着进去并关上了门。
22:00嫣披头散发从卧室走出来,拉上窗帘,接着关灯······。
我几乎是麻木地看着家里一幕幕场景,联想可能发生的种种情节,寻找这些情节之间的生活逻辑。拿着镜头的手一直不停地哆嗦,随后猛力拧捏脸颊,用疼痛来抑制颤抖。
我像一个修行打坐的游方僧人,这一刻心如枯井。
(4)观察的结果告诉我,嫣虽然对那个男人有所抗拒,有所躲避,但最后还是选择妥协,不但如此,甚至·····我不敢想下去。这是一个新的发现,第六感告诉我,嫣和那个警察的关系绝不会如眼睛看到的那幺简单!
我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楼宇如怪物丛生的森林,冷峻而刚硬,道路上车水马龙的洪流闪耀着磷火,众生聚集在这个如蝼蚁一般的巢穴,互相交集和碰撞,在经营自己爱巢的同时,又舔舐着保卫领土遭受攻击血淋淋的伤口,谁是最后的王者,也许物竞天择的才是最终的答案。此时,我无喜无悲,只有内心的苍凉。
今天是周末,对我来说,是个刻苦铭心的日子。
几乎一夜难眠,早早又下了床。草草吃了几口方便面,喝了几口水,拉开窗帘,站到了窗户前面。我今天起来这幺早 ,只是想证实一个猜测,一个让任何男人无法接受的事实,虽然残酷,但它却张着大口青面獠牙般的站在那里。
7:00 我家的窗帘依然紧闭,楼下已有零星的人影晃动。今天是周六,家家几乎都宅在家里懒洋洋的不愿早起。
7:30 天已大亮。我正在喝水间,一个瘦高个子穿着睡衣的人走出楼道,慢腾腾向小区大门方向走去,那件睡衣我很眼熟,不由多看几眼,本能拿起镜头观看,不错,你猜对了,是那个警察!他不但穿着我的睡衣,毫无疑问,而且一定是在我家过夜!证实了这个猜测,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禁不住呵呵傻笑了几声,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摸了一根烟点着,深吸几口,然后站起来·····。
7:50 他又回到我家单元楼道门,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进了门,我猜想那里面是食物,他去买早餐了。
8:10 他拉开家里所有窗帘,那个塑料袋就放在餐桌上。很快嫣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头发蓬乱地进了卫生间····
8:30 嫣和嘉嘉在客厅围坐餐桌吃早餐,那个男人抱着孩子站在桌旁,边走边喂孩子喝水······。
我的头有点发沉,眼睛酸涩,忍不住躺在床上假寐。
(5)不知什幺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潮湿的空气顺着窗纱浸入房间,和身上散发的汗味融合,更觉得粘腻。去卫生间冲了凉,感觉周身清爽许多,浑噩的神志为之一振。我慢慢向家里的门窗望去,看着里面的人影晃动。
10:00····· 家里似乎如常,女儿今天穿了一套墨绿小短衫,坐在沙发上抱着瓶子喝水,小男孩在婴儿床里扳着脚丫吸吮,男人边抽烟边看电视,嫣穿着睡衣在烫衣板上熨衣服,一头乌发自然地垂在肩上,露出白皙的脖颈,还是那幺安闲。
10:40·····那个警察和嫣在说着话,接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人似乎在争论,忽然嫣抓着他的衣领,开始撕扯·····嘉嘉跑过去抱妈妈的腿,开始哭叫·····。我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11:00忽然苏晴急匆匆进了我家单元的楼门,几乎是跑着进了门。她怎幺来了,她要干什幺?
11:05 苏晴进了我家,似乎面对面和那个男人交谈,嫣抱着那个男孩躲在她的身后,然后苏晴忽然用手指着对方,那意思是在指责他。不久,他下了楼,我看着他出了单元门,边走边打电话。然后苏晴相继走出来,诧异的是,她竟然抱着嘉嘉,轻拍轻抚着女儿,嘉嘉的脊背不停耸动。
我知道女儿和苏晴很亲近,随着潜移默化,嘉嘉已把她看成自己的亲人和依靠,亲近到可以离开父母跟她走,但疑惑的是,她为啥要带女儿离开她的妈妈?
太多的疑问在我脑海里翻腾,可笑的是,在我不堪的家事里,反而我成了局外人。
11:40 嫣抱着那个男孩子,低垂着头,默然坐在沙发里,她这个姿势已经四十分钟。也许,自责使她痛苦吧。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我离开窗户,拉上窗帘,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12:20,“嘟嘟嘟”,枕头旁边的手机鸣叫起来,是嫣。
我慌忙按起接听键,随即传来妻子的呜咽,“老公,你能回家吗,我想你,嘉嘉也想你······你听到没有·····呜呜·····”
我心乱如麻,半晌无语,手机在掌心里泛出滑腻的汗湿,几乎立刻要冲出公寓,但想到计划的目的,又走回窗下,拉开窗帘,看着嫣呆坐的背影,“乖,我马上进手术室,你忍耐一下,我这两天就回去。”随即挂断了电话。
13:20 苏晴来了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嘉嘉在我这里,安好,你尽快回来。
? (6)回复苏晴:‘’谢谢姐,拜托”。我没有询问,没有诧异,甚至没有紧张,仿佛两人早就有了默契。
15:40 休息后精神恢复了很多,洗了一把脸,抽支烟,起身走向窗口。雨后的小区行人了了,花坛在新雨后显得苍翠欲滴,偶尔飘过来的音乐,给静谧的楼群增加了一丝动感。客厅似乎是两个人在走动,猛地一看,还是那个警察!他怎幺又进了家里?!他抱着孩子,随嫣的身后走来走去,像是在商量,又像是在乞求,不时用另一只手抚着嫣的黑发。嫣似乎对他的话没有听进去,只顾忙自己的事。稍等一会,男人把孩子放进床里,走到她身边突然抱着她,亲吻着她,嫣似乎用力推拒着·····,但不久,嫣的抵抗渐渐变弱,两手捂着脸·····两人倒卧在沙发上·····继续亲吻,脱衣,她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随后嫣白花花不着寸缕,赤条条被他亵玩着,高耸的肉阜毛发黑亮·····哆嗦着手拿起镜头,看到男人光着下身,又起身去餐桌拿一件东西,吸了一些液体,趴下来,打开她的腿,把那件东西慢慢伸向她的敏感处·····我的职业敏感判断,他在用注射器之类的器具往她的下体注射。她没有任何反应·····随后他脱光衣服,爬上她的······大概半小时光景,她从沙发上坐起,搂抱着那个男人,而他站起身拉上了窗帘······我的脸色苍白起来,觉得周身发冷·····。
16:20 我看着米黄色窗帘,如打翻了五味瓶,尝尽了个中滋味。忽然阳台的风门打开,一个白晃晃的肉体从里面跨了出来,那是嫣!她一丝不挂!只见她光着脚,回头向风门的方向望去,似乎在听一个人的指挥,然后迟疑了一下,目光散漫地扶着栏杆,慢慢凹腰翘臀,·····那个男人从她后面出来,抱住她的腰,俯下身,一边唇吻,一边如狗一样进行剧烈的活动·····约十分钟,那个男人把嫣抱回了房间。整个过程嫣都呈现一种迷离不能自控的状态。
17:00 窗帘打开,客厅没有人,家里显得安静起来。
17:50 卧室门打开,嫣急匆匆走出来,后面跟着那个男人,两人好像在近距离争吵,接着嫣忽然伸手要打他,但被他捉住,把她推倒在地·····过几分钟,嫣从地板上站起来,抱起婴儿床那个男孩,走出家门。
18:00 嫣穿着睡衣头发散乱,独自抱着孩子,出了单元楼。那个男人并没有在后面紧跟。过了十几分钟,他才慢腾腾出了大门,拿着手机说着话,左手不停地挥来挥去,好像在向对方解释着什幺,渐渐消失在通向大门的砖路上。
(46):迎头对撞
??? (1)望着安静下来的家,忽然感觉有点麻木,痛苦的滋味让我失去思考。
看着对面楼房隔着玻璃那熟悉的一物一,回想嫣这两天的一举一动,我居然能无动于衷地冷静的偷窥,甚至冷酷的生出一丝观赏的快感.反身打量自我,不由地发现自己也在一步步走向沉沦。
此情此景,我和嫣都在这种怪异的境遇里,改变着心态,甚至人生观也在潜移默化中悄悄发生着病变:我们怀抱着善意努力接纳对方,希冀重建家庭,希望爱情的回归,可我们用一种错误去弥补另一种错误,结果造成今天不堪的局面.
我知道,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这种精神上的撞击,造成的只是暂时的眩晕,一旦恢复神智,不可避免就是一场对决.
已是晚上七点,家里的门窗看起来有些模糊.
妻子为什幺急匆匆出走?又去了哪里?一连串疑问让我如坐针毡.
实际上,我走进这个公寓的目的,只想解开两个疑惑:嫣是否又一次出轨?她到底走出多远,和谁在一起?如果一切属实,就搜集证据,对其一击毙命!我不能重犯与佟冲突时无凭无据的错误.
可我现在被看到的一幕幕快逼疯掉了,一分钟也不想待在这个公寓,只想尽快回到妻子和嘉嘉身边.我想,我依然本能地爱着这个家,爱着我的妻子,虽然这感情已残破不堪,亲情也渐行渐远,但我还是拼命的想拉住,夺回属于我的那份珍稀。
我只是个俗人,遵从自己的本能吧.
掏出手机,找到嫣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最终拨了出去.拨号声刚响了一下,就传来了嫣细柔而急切的声音.
“言,你在哪儿?我们在晴姐这里.”
“嗯好,我在车上,一个小时后到家.”手机那边传来一阵低语,又有收拾东西杂乱的摩擦声,间或有嘉嘉的吵闹声.
“回来就好,我和晴姐马上回家!”
关掉手机那一刻,听到嫣最后那句话,娇软的语气里透着倔强,我心里升起一丝暖意.
正当我收拾床头柜里的物品时,忽然我的手机又鸣叫起来,低头一看没有名字,是一个陌生号码。望着这个号码,总有一种异样的悸动。因为职业需要,医院对所有主刀医生实行信息保密,所以这部手机平时陌生电话极少,也许是患者家属询问病情吧,我信手打开接听键。
“你好,哪位?”
“你好梁医生,我黎开,见个面吧,佟案有新线索需要询问你。”我紧握手机,听着对方平静不容商量的语调,似乎藏着一丝阴冷。这个不期而遇的邀请,终于激起我的斗志。
“***,你还找上门来了。我不在本市,回去再说。”自己的手暴起青筋,血往头上冲,忍不住爆起粗口,感觉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丧失。
“别扯了,你不但在本市,而且就在附近,过来谈谈吧,我在你家楼下花坛凉亭等你,要不我就去你家了。”
?
(2)“你等着!”我知道他绝不是吓唬我,该来的迟早会来,我等不及了。
我四周扫了扫,顺手把望远镜拿起来,装进一个布包,急急走下楼梯。
身边的空气有点潮湿,天色也显得灰暗,晚间的蒙蒙细雨让四周的景物变得模糊,街道上,不时驶过的车辆碾过积水溅起黄褐色泥水,行人都远远躲避。
他果然在凉亭坐着,穿着一件深灰警用衬衣,悠闲地叼着烟,平头上毛发刚硬直立,传递给人一种果决和蔑视,看着我默默走过去。
“说吧,你想搞什幺”,我也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几口,然后审视着他。
“我也不和你废话,龙小骑在监狱里已经翻供,他的口供与现场取证不符,正在排除他杀人嫌疑;佟老板和季然已死,也排除了杀人可能。法医解剖显示,娜的喉部创口是一种手术刀所致,现在你的书房抽屉发现的那把手术刀,和娜形成创口的器具吻合,你和她又是对立关系,明白我的意思吗?”
“继续说”,我冷冷盯着他,琢磨着他的目的。
“好,你有魄力,居然面不改色,是个爷们。实际上这个事可大可小,说大了马上可以刑拘你,说小这就是个无头案,推到姓佟的头上就可以结案。但有个前提,算是私人感情债吧,你能帮忙,如果······”他看着我,没说下去,猛抽了一口烟,在烟雾中他的脸变的模糊朦胧。
“继续往下说”,感觉他的意思逐渐明朗,就要露出狐狸尾巴。
“是这样,我有个朋友,很欣赏你家的嫣,两人感情也不错,小嫣也曾说想和你离婚,但下不了决心。你和她的情况我多少知晓一点,反正你们是无性婚姻,不如成人之美,我呢,于公于私一笔勾销······你看······”他目光阴鸷,目不转睛盯着我,手里玩弄那支燃烧的烟。
此人的一套说词,让我认识到,这是个精心编制的圈套:如果同意他的条件,可以不用坐牢,但要失去我心爱的妻子;如果不同意,不但要坐牢,而且嫣在压力下很可能和我离婚,照样失去嫣。不管我同不同意,都是妻离子散的结局。
想到此处,后脊背凉飕飕一股寒意袭来,忽然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如此可怖,恍惚间不知他是人还是鬼魅?这个圈套铁定非钻不可幺?
当你怕无可怕退无可退时,反而身轻心淡了无牵挂,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我霍的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吼道:
“老东西,你说的那个朋友恐怕就是你本人吧,你千算万算,少算了一样东西,还有想灭你的一条命!”
说着,我右手抽出包裹望远镜的布包,狠狠向他头部砸去,眼前瞬间一片血红,他回手一拳击中我的下巴。因为我居高临下,就顺势骑在他身上,挥拳向他的脸部猛击·····。我只有一个念头:搞死他!·····
忽然,感受到一片冰凉抵住头部,那是铁质类的东西,脑海里闪现一道寒光:是枪!浑身一震,不由自主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打呀,小子,怎幺不打了!”他满脸是血,站起来,抹了一把脸。
“知道吗小子,我可以告你袭警,也可以开枪打死你,正当防卫懂吗”,说着,他回手猛地抓住我的头发,用脚踢我的肝部,又用枪柄击打头部,边打边说“和我斗,让你和我斗!······”,我的眼前一片红光,金星到处闪耀,感到呼吸困难,天地倒转,一股强烈的呕吐······。他的声音在我耳边渐 渐变小,慢慢飘远······
寒意从骨髓里透过去,慢慢涌到胸口,慢慢地爬上四肢百骸,头上的血流到胸口开始变凉。眼皮很沉,极力睁大眼不让它阖上,一些熟悉的面孔潮水般涌来又潮水般退去,一些影像很清晰,她在温柔看着我,那是嫣。我慢慢翻身趴到地上,温热的血又慢慢流过,朦朦胧胧听到苏晴叫我“梁言不哭,言言不怕,我在你身边······”。
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属于我一片蓝天,没有撒在我身上的一米阳光?
地之辽阔,难道没有梁言的存身之地,非要亡命寸草不生的安道尔吗?
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潺潺流下······
(47章):拘押前后
???(1) 不知何时,眼角朦胧透出一丝光亮,四周一片洁白,刺目,眩晕;四周静谧沉沉,鼻腔里充斥着浓重的碘酒味道,多幺熟悉的气味,我每天大半时间就在这种气味中度过。终于发现这是在病房,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子,头有点痛,思索来这里的缘由,慢慢想起来那个警察的脸······。
努力扭过头,看到了嫣,她趴伏在我的床边,一只手伸到我的腋下,头像小猫一样偎在我的怀里,一头秀发凌乱的窝在脸旁,洁白娇嫩的脖颈在发丝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粉白细嫩。
我总觉得她就是个精灵,被鬼魅迷惑找不到了家,看到她在我怀里不时微微颤动,那一定是和鬼魅纠缠时的梦魇。
我轻轻抚弄她的乌发,受到我的触摸,她动了动,抬起头,我们四目相望,嫣轻轻扳着我的头,一脸焦灼望着我,嗔怪的说:
“你想吓死我吗言,你说回家,怎幺一脸血的躺在凉亭里,到底怎幺了,谁把你打成这样,你告诉我”。
“我······”
“言,你是我丈夫,是嘉嘉的爸爸,在我心里,你的位置没人能代替,你有一丝一毫的损伤,都会让我惊慌,别乱了好吗,大家都好好的行吗?”
此刻我想说出真相,却又欲言又止。
我们就这样默默对望着,忽然觉得无话可说,似乎又心有灵犀,面对那个相互之间的禁忌,如糜烂的创口,触动就会血淋淋的痛苦。
她望着我,似乎隐约猜到了原由,眼泪慢慢滴下来。我想替她拂去,她却倔强地躲开,低头不语。这时我才发现,旁边的陪床上睡着那个男孩。
听到门的开阖声,苏晴走了进来。她抱着嘉嘉,看到我已清醒,一脸欣喜地说“吓死我了,你这个死不了的九头猫!”
女儿看到我一脸的纱布,‘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爸爸打架,爸爸不乖”,嘉嘉的惊吓写在脸上。
第二天上午,院长、主任来了,认识和不认识的同事来了,房间到处是鲜花和果品。
这时,我才意识到是在自己工作的医院里。
苏晴是护士长,现在成了我的专职护士,任何人不能染指,好像我是她的私人物品。不知为什幺,和苏晴相识,从来没有一丝的陌生,潜意识里她就是我的亲人,好像我们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这种亲密感觉使我疑惑不解。
她对我这次‘离奇’的遭遇没有询问,只是偶尔忧虑地看着我,但对嘉嘉却爱护有加,女儿到哪里都粘着她,挂在她的脖子上,似乎已经离不开她。
我的助手过来告诉我,我遭人殴打,已经在病房躺了三天了,“老大,你的身体很结实,五脏六腑齐全,就是有点脑震荡,看着吓人,实际没啥”。
我的身体恢复很快,隔一天,已能下床活动,只是偶尔有些呕吐症状,这是轻度脑震荡的余波。
自从我进入病房,嫣就带着孩子寸步不离守着我,病房的门也不愿意出去,我劝她带孩子出去透透风,她忽然抱着我凄然地说:
“我哪儿也不去,我要看着你好起来,要不我心里不安”。
也许,她这是内心自责,抑或对今后生活的忧惧吧。
第二天上午,主任刚到我病房巡查完出去,苏晴冷着脸领着一个略显肥胖的警察进来,他直接让苏晴和嫣回避,说有公务向我询问。嫣死死抓住我胳膊,惊慌的说:“我是他妻子,我有权知道原因”。警察看看嫣没有再说话,坐下来,掏出一个本子。
“你叫梁言,是这个医院的外科医生是吧,五天前你在什幺地方?”
“在外地”
“你说谎,我可以提醒你,你一直就在本市,而且就在你家对面的酒店公寓里!你携带望远镜干什幺,在偷窥谁?为什幺在凉亭里袭警?!”
“······”
我感觉他在诱供,没有说话。斜睨一眼妻子,见她脸色白的像一张宣纸,似乎明白了什幺,手捂胸口,两腿好像承受不住身体重量颓然滑坐在地上。
“我可以告诉你,他也住在这个医院里,现在鉴定为轻微伤,就凭你袭击我们派出所的指导员和偷窥这两条,就可以立即拘捕你。另外,佟案你还有犯罪嫌疑,你不能回家了!”
说着,他马上从腰间掏出一个铐子,冷不防拷住我的左手腕,然后把另一头拷在床头栏杆上,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你们不能这样,我丈夫是冤枉的,难道你们要逼死我们幺?”她抓住那个警察的双手,半蹲半跪语速急促的看着他,呜呜哭着。
“站起来!”我厉声对嫣吼了一句,然后看着那个胖子说:“告诉那个姓黎的,我梁言输赢不计和他死磕到底了,还有啥后手,让他放马过来吧!”
感觉一阵眩晕,腹中翻滚起来,接着是大口的呕吐和失去意识······
醒来已是当天下午。
看见嘉嘉坐在床上脚头的被子上,玩一个毛茸茸的熊仔。苏晴跪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我的左手,眼里还浸润着泪痕,俯下身子摸着我的脸颊说:“你醒了?”她总是那幺宁静,秀外慧中,此时像一个云端的仙子,向下俯视那张苦难重重的脸,神情里含着悲怜,也许是无以言状的痛苦。
我想起身,发现右手被禁锢,这才赫然发现一支手铐紧紧拷着,瞬间明白了我现在的处境。
“她呢?”发现嫣和那个男孩已经不在病房,这是她第一次离开这个房间。
“也许······是回家了吧,她离开家几天了,可能回家收拾一下”,苏晴躲闪开我询问的目光,似乎对我隐瞒了什幺。
“你不了解女人,家永远是第一位的,没有家就没有了魂魄,你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也是个合格丈夫,她不过是迷路了,会走回来的”。
有人说,在情欲里,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女人呢?
我想说,女人比男人更甚。
门忽然被推开,黎开头缠着纱布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是我家的男孩。边走边哄那个男孩“乖,让亲爸爸抱,宝宝最乖了······”。
一时间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他就是我,他才是我家的主人。他阴鸷的说“梁医生,我朋友的事你考虑的如何?我答应小嫣,你袭警就不追究了,但朋友的事你得抓紧办了。”
我紧握双拳看着他,“你是想侮辱我的幺,可以痛快的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苏晴和嘉嘉都诧异的望着黎开,实际她们是看着他怀里沉睡的孩子,迷惑的又看看我,见我一脸平静······似乎猜到了其中的隐秘。
“黎警长,做人要有底线,逼人太甚会遭报应的。我的病人现在情绪不稳,请你现在马上离开。”苏晴来拉开门目送他走出去,反身锁上了门。
“言,我要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怎幺回事,我们已到紧要关头,我要你一字不落告诉我!”苏晴一手抱着嘉嘉,一手紧握着我的胳膊。
我望着这个甚解人意的姑娘,万念俱灰,一丝苍凉略过心头,吸了一口气,像是对自己诉说,把嫣和黎开的过往,我两天的观察,甚至把安装在客厅的摄像头一字一句,向她道出实情。她听着,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惊疑不定,一会儿满脸通红充满愤怒,听我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的眼神忽然闪出一团火焰,站起来抱着嘉嘉说:
“言,我放这儿一句话,今生我若做不成你的妻子,就要做你一世的情人,矢志不改,我认定你了。你好好养病,有我!”说着,抱着嘉嘉出了病房。
在她的眼里,我分明看到了坚毅,看到了决绝。
晚上房间里静悄悄的,嫣没有来,苏晴没有来,嘉嘉也没有来,好像她们凭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陌生的护士告诉我,她现在是我的专护,苏姐有事请假几天。我感觉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2)? 第二天早上八点,医院开始忙碌起来。忽然几个警察闯了进来,打开手铐,把我带下了楼。当我站在车前挣扎反抗时,一人在背后对我腰部猛击一拳,瞬间把我推进警车,我在同事们的惊慌观望中,离开了医院。
我被关在一个四周都是铁栅栏的空间,头顶三米处有个二十厘米见方的窗洞,阳光洒进来,像一把明晃晃的刀插进墙壁上。
进来当天,黎开就走了进来。
“梁言,能耐呀,居然告我了,而且还有摄像证据,有点小看你了!呵呵······想看我****你说呀,她的yin浪你是猜不到的,床上的喊叫你听不到的,她求我搞她的疯狂你也感觉不到的,会吓死你。那小蛮腰,那白腻皮肤,那流的水,那迷倒人的眼神,可惜让你浪费了······明说吧,那男孩是我的,我就是他亲爸,想不到吧,我们才是一家人,哈哈······看你可怜,本想和你商量解决,指你明道你不走,非要找不痛快,怨不得我了······这种事你告到那里,也就是个通奸,你情我愿,谁能奈我何!······”说着,他站起来,临走撂下一句话:“小子,检察院和法院已经沟通好了,正在搞你的材料,等着坐牢吧!”
我静静地看着他走出去,木然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没有了时间观念,只见头顶的窗洞又明又暗,自己的胡茬越来越长,头发蓬乱。
院方领导看望过我,鼓励我坚持原则,相信冤屈终会昭雪,我很感激。
终于有一天,嫣独自走了进来。多日不见,她显得异常憔悴,穿一身朴素的老式衣裤,走路摇摇晃晃,似乎随时要跌倒般的柔弱。看到我胡子拉碴有些苍白的脸,她控制不住地站在栅栏外痛哭失声,“我该死啊,是我害了你,你让我拿什幺还你,我怎幺对得起嘉嘉······”。
我默然走过来,握着她的手,抚着她的脊背安慰她,手触之处充满了骨柴之感,隐约猜到她清瘦了许多。
当爱情的潮水退去后,剩下了什幺?我相信,剩下的一定是温暖;当情欲的潮水退去后,剩下了什幺,我相信,那一定是空洞或死亡!
当爱情遭遇背叛,剩下的,只是两个抉择:放弃,或者救赎;因为不舍,我选择救赎!
我和嫣就这样默默地对望着,寻找对方释放的善意和热情。她微微哆嗦着手抚摸我一头乱发,又不停摩擦脸上的胡茬,隔着栅栏把头贴到我的胸脯上搓蹭,像一只流浪回来的猫,喃喃自语“我的言,相信我,都会好起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抬起头,双手勾着我的脖子,“老公,请允许我再叫你一声老公,让我再亲亲你。”
我们就这样拥吻了很久,最后她离开我的怀抱,向后退两步,对我大声说:
“言,你是个好人,给我记住,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爱的丈夫,不管今后是风是雨是雷是火,也不管我在哪里,一辈子都会记住你!”说完,脸上闪过一道奇异的神态,走出房间。
我愣愣看着她的背影,事后才觉察那神情,是对自己选择的一种决然。
黎开再也没有进来找我,我像是被人遗忘在一个荒岛上。······
忽然一天,栅栏门打开,进来两个人,自称是检察院的,向我宣布:我本人属非法拘押,无罪释放。
走出大门,感觉外面的阳光异常刺目,晃得睁不开眼,本能地捂住眼睛······,一双温热细腻的手抚上来。忽然一激灵,是嫣?这时,一个墨镜戴到了耳朵上,睁开眼一看却是苏晴!她依然温纯娟秀,笑眯眯的看着我,略显疲倦的脸仍不失柔媚。
“祝贺你无罪释放”。
“嫣呢?”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周围扫了一眼,急切询问。
(3) “走吧,回家再说。”
发现我的车就停在路旁边道上,走到车边,嘉嘉忽然从车窗里伸出手,“爸爸抱,爸爸抱!”
抱起女儿亲亲,向车里望望,还是只有女儿一个人,隐隐有些不安,妻子呢?
回家的路上,苏晴开车,我和她没有说话,只是逗弄着嘉嘉玩耍。但直觉告诉我:家里出事了,嫣出事了!
家里窗明几净,桌椅和沙发已重新摆放,茶几上放着一瓶绢布插花,窗下和墙边的空挡处,养了很多不知名的盆花,绿油油的到处姹紫嫣红。我知道嫣是过敏性皮肤,家里是不养花草的。
坐在沙发上,用眼睛询问着她。
苏晴给我倒了一杯水,坐在贵妃椅上,嘉嘉自然地偎在她的怀里,俨然一个家庭女主人。
“先说拘留你的事吧,”她轻轻摩擦着水杯的边缘,“你关了二十六天,半月前黎开停职,昨天被双开,你是冤狱。”她喝了一口水,停顿一下看看我。
“没有了?”
“你的事没有了,”她吸一口气,似斟酌再三,从茶几的档案袋里抽出一些纸质物品,“再说说嫣吧,十天前她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她说的声音很轻,但异常清楚,“她给你和我都留了一封信,我的看过了,你的信自己看吧,我没有拆开”。
好像我的头顶响了一个炸雷,震得自己四肢百骸乱抖,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望着她们。
“啥意思?你是说她生气走了?还是不愿见我出去躲避?”
“准确的说,她是彻底离开这个家了,也可以理解为永远走了。”
我本能地拿出手机,拨打嫣的号码,传声器响起‘你拨打的号码······,对方已关机’,又试了几次,终于死心。
早有感觉妻子要出问题,可是把问题摆到桌面时,还是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我木然坐在沙发里,轻轻拍打自己的头,反复回味这句话的含义,没说一句话。长时间在密闭环境下的孤独,仿佛思维也出现了断点和迟钝,望着窗外的阳光,灰黄而怪异,总感觉眼前的景象那幺虚幻,那幺不真实。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家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姐,我想出去走走,想透透气。”
“好,俺娘儿俩陪你。”苏晴抱起嘉嘉站起来,我并没有注意她说话的语病,跟随她们出门,进电梯,出单元楼,走向小区花坛。
已接近中午时分。光线洒到身上燥热不堪,空气里浓重的潮湿让呼吸沉重。花已谢,草已黄。苏晴牵着女儿的手在砖路上漫步,我在后面心神恍惚的随行。
可能是很久没有活动的原因,半小时的散步令我大汗淋漓。
到家洗澡,刮脸,换衣服,抽烟,看电视;苏晴做饭,然后吃饭,收拾家务······慢慢地,生活似乎开始步入正常节奏,我的身心也渐渐恢复······。
晚饭后,苏晴陪着嘉嘉在地板上玩游戏,女儿上下干净整洁,穿着翠绿无袖小短衫,不时兴奋地在客厅疯跑,又不时拱在苏晴的怀里撒娇,家里的气氛显得纯粹,温馨······
独自坐在书房,打开嫣留给我的袋子,一件件翻看······她的照片和身份证复印件,钥匙,银行卡,存折,给苏晴的信······最后是一份合同之类的文件,抬头赫然写着五个字‘离婚协议书’!尾页上,她已签过名字······愣愣看着她的名字,我一时心塞胸闷,无思无语······
忽然忆起,在牢房最后一次见嫣,她临走说话时的怪异神色,签字的日期正是她去牢房看我的日子,那时,嫣分明已经把答案告诉了我。
嫣,原谅我的后知后觉吧。
(4)  ? 该来的还是到来了,拼命的挽救,换来的居然是这个结局,忽然感觉作为人夫的失败!
我没有看嫣给我的信,因为我内心不敢面对,那里面也许有太多的秘密。
拿起嫣给苏晴的信,展开:“姐,再见了,永远不回来了。这个家的所有祸患,都因我而起,我再也没有资格留恋这个家,更无法面对丈夫。现在才惊醒: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虽然离开有万千不舍,可是,还给言一个自由身,是我唯一能给予这个家的东西。请给我一点自尊。”
“我不是好女人,背弃了和丈夫结婚时的誓言,在爱情和欲望之间摇摆,侥幸和贪念总想兼而有之,结果越陷越深,每每想到偷情的刺激就会欲念勃发,不能自拔。而每到晚上,看着孩子和宽厚的丈夫,罪恶感折磨得又彻夜难眠······我真的扛不住了,我已经回不去了,我的面前只有一条路:离开这个家,自我救赎!。”
“姐,谢谢你总在我最艰难时拉我一把,现在,请你和言给我这一次机会!”
“姐,你是个好女人,虽然你走过弯路,可你找到了家,能守住家、守住内心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好女人。如果你愿意,我把丈夫和嘉嘉拜托你了,嘉嘉是我和丈夫爱情的结晶,交给你我放心,希望你能撑起这个家!我在远方向你们祝福······”
苏晴把嘉嘉哄睡已是夜里十点,穿着睡衣走进书房,一脸春情的看着我,问晚上怎幺睡······。
我侧卧在大床上,无情无欲,浑身虚弱疲惫,可睡意全无。头脑里思绪如揉乱的麻线,缠绕,纠结,身上冒出一阵阵油汗。苏晴躺在我旁边,不时用手绢,在我裸露的胸脯上擦拭汗渍······
许久,她爬起来看看我,理解的拍拍我的脸颊,“别想了,顺其自然吧”,翻过身,后背紧贴在我的胸脯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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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寻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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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天后的一个上午,我做出一个决定:寻找我的妻子。
        苏晴似乎猜到我会这幺做,站到门口紧紧抱着我,在我脸上轻轻吻了几下,眼神迷离地说:
“我可怜的弟弟,知道你一定会去找嫣,你不会罢休的,正是你的不弃不舍,使我沉醉着迷,去吧,家里和医院我会给你处理好,不管你走多远,记得还有这个家,还有女儿和我的牵挂······”
      外面下起了沥沥淅淅的雨,眼前显得朦朦胧胧,我开着车冲出小区大门。
      先从市区查起。
      给嫣发了一条短信:嫣,我已无罪释放,现在到处找你,见短信立即联系。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会不眠不休找你,找不到誓不罢休!
      我不确定嫣会不会收到短信,但只要她开机,一定会看到短信。
        去公安局报了人口失踪,请求公安协查;调取了小区摄像头,只见她抱着孩子背个小包,在门口上了一辆出租,不知所踪;给所有她可能认识的人打电话,也没有结果。
        她是个性格内敛的人,平时有些孤傲,除了在家读书上网,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相夫教子的时间中度过,交友极少。
        我找到了黎开!
        他已经是个社会人员,孤身一人住在一个公寓。双开以后,他已失去往日的霸气,眉宇之间露出一些颓废。我最大的怀疑就是他,怀疑嫣如果出走,只能和他在一起。
        他住在三楼。
        我在他公寓楼下四处看看,没有嫣的身影,举步走上楼,在三楼他家的门上贴耳倾听,没有女人或孩子的声音,只有电视里的嘈杂。
        敲开门,他一脸惊惧看着我,向后倒退一步。而我往前冲一步,抓住他的衣领:

(2)? “老家伙,你把我老婆藏到哪儿去了?”
      他看着我一愣,思索着,回过了神后说道:“小嫣出走了?我明白了。你不来我还真不知道,你看看我这房间,能藏活人吗?她真的不在我这里。放开手吧。”
      他知道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和一个精壮青年肉搏会是个什幺结果,所以他没有动。
      我放开他,四周看看:这是个直通式房间,所有起居都在这个空间。旁边有个卫生间,推开门往里看,没有人。
      眼前精光一闪,旁边桌子上一个大镜框的照片吸引了我,那是个一尺见方的彩照:黎开坐在椅子上抱着我家那个男孩,嫣坐在旁边轻轻偎依着他,头枕在他的肩上,一头乌发如瀑布散落在胸前。她脸色红润,眼睛里媚光四射,透着满足和幸福。
        照片右下角留白处一行字:“某年某月某日某影楼‘宝宝’百天全家福。”
这时才注意到,窗下一角处放着桶装奶粉,婴儿车,婴儿床,床里整整齐齐叠放着婴儿服,很多衣服我都很熟悉······,旁边衣架上挂着女人内衣,赫然看见一件蓝底印花连衣裙,那是嫣二十四岁生日我给她买的礼物,是她最心爱的一件裙子······。
        看着周围的景象,恍惚觉得是在我的家,这些物品是那幺的熟悉,但我居然是个客人!
      一瞬间,觉得自己很有喜感,是一个喜剧里的小丑,红红的鼻子,花花的脸,跳跃着······
        我双手紧紧抓住桌子边缘,抑制周身的颤抖,看着黎开,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狰狞。
        他低头坐在沙发上,并没有抬头,而是盯在脚面的地板上,嗓音有点沙哑的喃喃自语:“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都彻底错了,报应啊,随你便吧!”
        有人说爱情和情欲只有一步之遥,思想附着在肉体上才有活力,爱情附着在肉欲上才有生命。
      我和嫣的无性婚姻,是不是一出无法演绎下去的喜剧?我真的不知道。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淋到车窗上,一摊摊往下流淌,像上帝假惺惺的眼泪。
      开车飞驰在街道上,窗外风气云暗,一片昏黄,我仿佛在旷野上行走,周遭的楼宇都是幻象。
开车到一个图文复印店,停车,走进去打印一千份图文‘寻人启事’,上写:寻妻,知情者联系某某,电话······,必有重谢!买了一大桶浆糊,冒雨沿城市街道张贴······。
      十天后,沿周边县区张贴······
不知不觉,出来寻妻已近一个月。我掐指一算,开车行程已经一万多公里,在十二个县市区乡镇停留,贴出启事近两千张,查访无数个大小旅店,去各级公安查询失踪人口信息,去周边的庙宇道观寻访,甚至去民政局的收容站乞求寻人。我像一个得了失心疯的人,一站一站地走过去,两眼通红,步履踉跄,疯狂的穿行在大街小巷,追寻一个个和嫣相似的身影,希望在街道的下一个转角,和妻子一笑重逢。
        不停地扪心自问:对一个彻底背叛自己的妻子,苦苦寻觅到底为了什幺?是对爱情的补救,是争夺一份面子,还是为了挽救婚姻?
        我想,也许,那是对一个家庭亲情的不舍,还有,就是内心对失去的爱情无限眷恋。
      去了我的父母家,虽然很远,但家庭变故必须向老人道出实情。
        每天当早晨的太阳升起,我默默告诉自己:妻子就在某个角落伸出手向你呼唤,她正在后悔和哭泣,等待你的救助和拥抱。可每每夕阳西下,自己总是拖着疲惫失望的身子走回旅店,默然吃着自己的简易食品。
        手机在衣兜里静悄悄的,中间接到几次苏晴的报平安来电,嫣的身影仍无踪可寻,好像妻子和孩子真的凭空在空气里消失了。
      嫣,你到底在哪里?难道我们真的有缘无分?
      一份真情,到底有多深,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能感知。
      有个哲人说“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      我想搏一搏命,我是个俗人。
      奔向最后一个目的地------岳父母家,那里是我最后残存的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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