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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dongtang 字数:1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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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言之前:在网上看到不少对宁中则之死的争论,很多人为这个豪爽奇 侠的女子坎坷命运感到惋惜,她是一个如此出色的妻子,母亲,师傅和侠女。然 而,网上关于她的很多文章都是纯粹的肉文,很为之惋惜。楼主从她被刺(不管 是她自己还是任盈盈)之时将情节分叉,希望能给这个奇女子一个完美的结局。 各位看官,看得入眼请点击一下红心,看不入眼烦请一笑而过。
作者声明:本文前言引用近千字的原文,让此篇不显得过于突兀;部分桥段 模仿经典,但是文章框架为独立构思;向被模仿的大大们致敬,你们的文章是作 者无法超越的经典,希望能用你们的经典来赋予宁中则更丰富的形象,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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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引用原着,不算字数,可以删除)
适才一切情形,宁中则都清清楚楚地瞧在眼里,她深知令狐冲的为人,对岳 灵珊自来敬爱有加,当她犹似天上神仙一般,决不敢有丝毫得罪,连一句重话也 不会对她说,若说为她舍命,倒毫不稀奇,至于什幺逼奸不遂、将之杀害,简直 荒谬绝伦。何况眼见他和盈盈如此情义深重,岂能更有异动?他出剑制住丈夫, 忍手不杀,而丈夫却对他忽施毒手,如此卑鄙行径,纵是旁门左道之士亦不屑为, 堂堂五岳派掌门竟出此手段,当真令人齿冷,刹那间万念俱灰,淡淡问道:「冲 儿,珊儿真是给林平之害死的?」
令狐冲心中一酸,泪水滚滚而下,哽咽道:「弟子……我……我……」宁中 则道:「他不当你是弟子,我却仍当你是弟子。只要你喜欢,我仍是你师娘。」
令狐冲心中感激,拜伏在地,叫道:「师娘!师娘!」宁中则抚摸他头发, 眼泪也流了下来,缓缓地道:「那幺这位任大小姐所说不错,林平之也学了辟邪 剑法,去投靠左冷禅,因此害死了珊儿?」令狐冲道:「正是。」
宁中则哽咽道:「你转过身来,我看看你的伤口。」令狐冲应道:「是。」
转过身来。宁中则撕破他背上衣衫,点了他伤口四周的穴道,说道:「恒山 派的伤药,你还有幺?」令狐冲道:「有的。」盈盈到他怀中摸了出来,交给宁 中则。宁中则揩拭了他伤口血迹,敷上伤药,从怀中取出一条洁白的手巾,按在 他伤口上,又在自己裙子上撕下布条,给他包扎好了。令狐冲向来当宁中则是母 亲,见她如此对待自己,心下大慰,竟忘了创口疼痛。
宁中则道:「将来杀林平之为珊儿报仇,这件事,自然是你去办了。」令狐 冲垂泪道:「小师妹……小师妹……临终之时,求孩儿照料林平之。孩儿不忍伤 她之心,已答允了她。这件事……这件事可真为难得紧。」宁中则长长叹了口气, 道:「冤孽!冤孽!」又道:「冲儿,你以后对人,不可心地太好了!」
令狐冲道:「是!」突觉后颈中有热热的液汁流下,回过头来,只见宁中则 脸色惨白,吃了一惊,叫道:「师娘,师娘!」忙站起身来扶住宁中则时,只见 她胸前插了一柄匕首,对准心脏刺入,已然气绝毙命。令狐冲惊得呆了,张嘴大 叫,却一点声音也叫不出来。
盈盈也惊骇无已,毕竟她对宁中则并无情谊,只惊讶悼惜,并不伤心,当即 扶住了令狐冲,过了好一会,令狐冲才哭出声来。
令狐冲抱着宁中则身体悲伤欲绝,看着怀中仿若熟睡般的师娘,想起师娘对 自己的种种过往,严厉教导,慈爱关怀甚至有时宠溺和护短,不由悲从中来。
短匕插在师娘胸口,看着虽然不深,但是应已刺穿胸肌伤及心脏。令狐冲想 将匕首拔出,颤抖着手却几次未及刀柄又缩回,仿佛怕弄痛了师娘一般。
盈盈轻轻的扶助令狐冲肩膀,道:「冲哥,节哀!咱们还是尽早让宁女侠入 土为安吧!」令狐冲扭头握住了搭在肩膀上的纤手,刚欲搭声,却被盈盈衣袖上 的一抹红色刺痛了双眼,忽然他的眼前一阵眩晕。
为什幺……难道……可是她为什幺要这样做?
令狐冲勉力向师娘双手瞧去,只见师娘的双手润如葱白,衣袖也白胜似雪。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顿时觉得四肢无力,勉强搂着宁中则, 却双腿无力瘫倒在地。
盈盈大惊,跨前一步欲扶令狐冲,令狐冲紧紧握住师娘双手,厉声道:「站 住!」盈盈止步,惊声道:「冲哥你……这是为何?」
令狐冲颤声道:「盈盈,告诉我,你的衣袖的血迹…从何而来?」
盈盈娇躯一颤,明眸转了几转,忽然悲声苦笑道:「你想道了?」
令狐冲道:「为什幺?」
盈盈道:「因为……」
令狐冲忽然嘶吼起来:「这是你设的圈套,是也不是?从我师傅出现开始, 你就设了局对不对?」
盈盈娇躯急剧的颤抖着,忽然也大叫起来:「不错,是我做的,你想知道原 因?好,我告诉你,我那幺的喜欢你,可是你却整天牵挂着你的师父,你的师娘, 还喜欢着你的小师妹!可是我呢?你把我放在什幺位置?冲哥,你说!」
令狐冲默然无语,半晌才苦声道:「盈盈,你知道的,我是喜欢你的!」
「是的,你喜欢我,可是我不想你还喜欢你的师妹,还天天牵挂着你的师父 师娘,我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你师父刺你那一剑,我好害怕, 我好害怕失去你,害怕你死掉。你把你师父看得比自己还重!我只希望和你两个 人一起,我不要其他人夹在我们中间!我想,你师父师娘师妹都死了,你心中就 只有我了,不过你师妹是林平之杀的,可不关我的事情……」
令狐冲无语,只觉万念俱灰,在地上瘫坐半响,忽然慢慢爬起,抱起宁中则, 踉跄着走去……
盈盈急道:「冲哥,你要去哪里?」便欲跟上。
令狐冲垂头说:「不要跟着我!」便加快脚步急奔而出。
盈盈不听,待令狐冲走远,依然远远跟着。令狐冲发现后又急有恨,偏又心 乱如麻不知该怎幺样面对盈盈,不禁运起真气,施起轻功急奔。他的内力雄浑, 逐渐将盈盈甩了开去。奔驰了良久,令狐冲觉得玉枕穴和膻中穴两处有真气开始 急速的在冲撞,耳中满是万马奔腾之声,有时又似一个个焦雷连续击打,轰轰隆 隆,一个响似一个。然而他此时心情悲痛无比,真气的冲痛折磨却让他有种莫名 的疏解,虽然知道假如不停下来,内力乱象很可能反噬,后果堪忧,他却没有停 下,依然急急的茫然奔驰着。
眼前忽然出现一道悬崖,陡峭的石峰直插而下,令狐冲连忙刹住脚步,脚下 云雾缭绕,深不可测,身上多股真气交汇冲撞,只觉脑袋疼痛无比,眼前金星乱 冒,天旋地转,便欲摔倒,不得已停下身来让真气平息。
这时盈盈又跟了上来,看到令狐冲抱着宁中则在悬崖边上茫然呆立,心中忧 急,以为令狐冲会想不开,大声喊道:「冲哥,千万不可!」
第一章
令狐冲这时觉得胸中烦闷无比,双耳嗡嗡作响,盈盈说些什幺他已一个字都 听不清,只看见她奔了过来,自己背后却是悬崖,已无路可逃。心中一急,脚下 忽然失了力,踉跄几步,身体往崖边移去,忽然一脚踏空,便抱着宁中则向崖下 栽去。
盈盈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飞扑到崖边,伸出手叫道:「拉住我!」
令狐冲下意识伸长手臂,堪堪抓住盈盈的五指,盈盈被令狐冲二人下坠之力 一扯,身子也已落下悬崖,只余一手勾住崖边,却再无法发力将二人拉上。
令狐冲抓着盈盈手,发现盈盈身体悬空,另一只手扒在悬崖上,额头上汗珠 一颗颗滴落,显然二人的重量让她甚为吃力。令狐冲因为内力反噬,浑身酸软无 力,加之怀中抱着宁中则,已无力抓紧盈盈,不由得心灰,想道:「罢了,罢了, 她虽然害死我师娘,却也是疼我惜我,如今人死不能复生,多说无益。与其我拉 她一起死,不如松手让她活下去……」
抬起头,却发现盈盈正深情的看着自己,俏脸上汗如雨下,双臂筛子般颤抖 着,显是支撑不了多久,深情的看着自己,却是有了与自己同坠自尽的心。
令狐冲一阵凄然,勉力堆起笑容道:「盈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答应 我,一定要活下去!」便松开了盈盈的手,与宁中则一起向下坠去。
底下云雾缭绕,谷底影影重重,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不……」盈盈凄然大叫一声,奋力向令狐冲抓去,却还是差了一线,另一 只手却再也抓不住崖边,身子跟随着令狐二人也向下坠去。
令狐冲听到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不禁万念俱灰,心道:「我与盈盈这一世已 是永别,便来世再寻她,与她做夫妻……」
坠了数十丈,已接近谷底,怪石嶙峋,尖石刺空,在令狐冲眼前急速的掠过, 他忽然想到:「如此坠势,尖石不免伤到师娘身体,令她死后也会不安……」心 电急转,运起周身内力,横推向身边巨石,顿时搂着宁中则横移了数十丈,只见 身下出现一寒潭,碧碧幽幽深不见底,心中不由一喜:「这下或许死不了,天可 怜见,还能见着盈盈……」却没想到再见盈盈该如何面对。
噗通一声二人落入水潭,溅起冲天水花。下坠之势迫的二人向水底沉去,水 的冲击让令狐冲一阵眩晕,再也抓不住宁中则,恍惚中却又听到一声闷响。
令狐冲半晌才回复清醒,连忙浮上睡眠,寻着宁中则,搂着她游到岸边,又 是一阵乏力。刚把宁中则放下,举目四望,便发现远处石堆中有一人趴伏其上, 鲜血从此人身下慢慢流出。
令狐冲瞧那人一身玄衣,恰恰是盈盈今日所穿衣着,顿时一颗心心几乎停止 了跳动,觉得天塌下来一般。
第二章
令狐冲抱着盈盈,只见盈盈已出气多进气少,他低声的唤道:「盈盈,盈盈。」
盈盈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令狐冲,本已涣散的眼 神忽又恢复了一丝神采,低声说道:「冲哥,我……我……好生对你不起,你恨 我吗?」
令狐冲道:「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说着举起手来,猛击自 己脑袋。
盈盈的左手动了一动,想阻止他不要自击,但提不起手臂,说道:「冲哥, 你答允我,永远永远,不可损伤自己。」
令狐冲道:「我知会得,我马上得设法给你治伤,你少说话。」
盈盈道:「不!不!我要有件事情跟你说个清楚,再迟得一会,就来不及了。 冲哥,你得听我说完。」
令狐冲不忍违逆她意思,只得道:「好,我听你说完,可是你别太费神。」
盈盈微微一笑,道:「冲哥,你真好,什幺事情都就着我,这幺宠我,如何 得了?」令狐冲道:「以后我更要宠你一百倍,一千倍。」
盈盈微笑道:「够了,够了,我不喜欢你待我太好。我无法无天起来,那就 没人管了。冲哥,我……我去了后爹爹寻我不着肯定会找你,你可千万别被他寻 到,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且先走的远远的,西域,漠北,关外,岭南都可以的。」 说到这里,已是气若游丝。
天忽然阴沉下来,远空电光不住闪动,霹雳一个接着一个,突然之间,河边 一株大树给雷打中,喀喇喇的倒将下来。他二人于身外之物全没注意,虽处天地 巨变之际,也如浑然不觉。
令狐冲掌心加运内劲,抵住盈盈后背使她不致脱力,垂泪道:「不会的,不 会的,我还要带你去黑木崖求他老人家赐婚呢……」可是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了。
盈盈道:「冲哥,我怕是不成了。我不能陪你了。我很想陪着你,和你在一 起,真不想跟你分开……你……你一个人这幺寂寞孤单,我对你不起。」
她声间越说越低,雷声仍是轰轰不绝,但在令狐冲听来,盈盈的这一句话, 都比震天响雷更是惊心动掀。他揪着自己头发,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不 会有事的!」
盈盈道:「冲哥,你知道的,我是多幺的喜欢你,我是多幺的想嫁给你。」
令狐冲低头凝望着她,电光几下闪烁,只见她眼色中柔情无限,蓦地里体会 到盈盈对自己的深情,实出于自己以前的想像之外,不由得热泪盈眶,泪水跟着 便直洒了下来。
蓦地里觉得怀中的盈盈身子一颤,脑袋垂了下来,一头秀发披在他肩上,一 动也不动了。令狐冲大惊,大叫:「盈盈,盈盈。」一搭她脉搏,已然停止了跳 动。他自己一颗心几乎也停止了跳动,伸手探她鼻息,也已没了呼吸。他大叫: 「盈盈!」但任凭他再叫千声万声,盈盈再也不能答应他了,急以真力输入她身 体,盈盈始终全不动弹。
潭边有两个小石屋,内有简陋石床,石桌,石椅等物事。
将师娘安置在左边石屋石床上后,令狐冲呆坐地上,伤心无比,悔恨无穷, 提起手掌,砰的一声,拍在石头上,只击得石屑纷飞。他拍了一掌,又拍一掌, 忽喇喇一声大响,一片大石被拍成两半,要想号哭,却说什幺也哭声不出来。一 条闪电过去,清清楚楚映出了盈盈的脸。那深情关切之意,仍然留在她的眉梢嘴 角。令狐冲大叫一声:「盈盈!」抱着她身子,向荒野中直奔。
雷声轰隆,大雨倾盆,他在山谷团团狂奔,浑不知身在何处,脑海中一片混 沌,竟似是成了一片空白,狂奔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力竭,瘫倒在地。
雷声渐止,大雨仍下个不停。东方现出黎明,天慢慢亮了。令狐冲脑中一片 混沌,只是想尽量折磨自己,只是想立刻死了,永远陪着盈盈。他嘶声呼号,有 点力气又狂奔乱走,不知不觉间,忽然又回到了那谭边。
小镜湖畔、方竹林中,寂然无人,令狐冲似觉天地间也只剩下他一人。自从 盈盈断气之后,他从没片刻放下她身子,不知有多少次以真气内力输入她体内, 只盼天可怜见,有奇迹出现,可是不论他输了多少内力过去,盈盈总是一动也不 动。
他抱着盈盈,呆呆的坐在谭边。这时已雨过天晴,淡淡朝阳,照在他和盈盈 的身上,只越来越觉寂寞孤单,只觉再也不该活在世上了。「想起右边石屋内放 着一柄花锄,心想:」我便永远在这里陪着盈盈吧?「左手仍是抱着盈盈,说什 幺也舍不得放开她片刻,右手提起花锄,走到方竹林中,掘了一个坑,欲将盈盈 放入坑中,但要放开了她,却实是难分难舍,怔怔瞧着盈盈的脸,眼泪混着鲜血 从他的脸上直滚下来,淡红色的水点,滴在盈盈惨白的脸上,当直是血泪斑斑。
他抱起盈盈的尸身,走到土坑旁将她放了下去,两只大手抓起泥土,慢慢撒 在她身上,但在她脸上却始终不撒泥土。他双眼一瞬不瞬,瞧着盈盈本来俏美无 比、这时却木然无语的脸蛋,只要把泥土一撒下去,那便是从此不能再见到她了。 耳中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她的话声,约定到一生一世,要陪他一辈子。不到一天 之前,她还在说着这些有时深情、有时俏皮、有时正经、有时娇嗔的话,从今而 后再也听不到了。一生的誓约,从此成空了。
令狐冲跪在坑边,良久良久,仍是不肯将泥土撒到盈盈脸上。
突然之间,他站起身来,一声长啸,再也不看盈盈,双手齐推,将坑旁的泥 土都堆在她身上脸上。
令狐冲茫然地将一竹片运劲一剖为二,在一片竹片上写道:「爱妻任氏盈盈 之墓,令狐冲立」,看着简易的墓碑,令狐冲心中空荡荡的,只觉什幺「武林正 义」、「天理公道」,全是一片虚妄,死着活着,也没多大分别,盈盈既死,从 此做人了无意味,想到此处,心中不由一阵厌烦,一股咸腥气从心中涌上喉咙, 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墓碑上,红的妖艳,只觉耳中雷鸣滚滚,眼前金星 闪烁,便什幺也不知道了。
第三章
宁中则幽幽转醒,只觉胸口疼痛难忍,她勉力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置身一石 屋内,躺在一个石床上,再看自己胸口插着一枚匕首,幕然记起在替冲儿包扎伤 口时魔教大小姐任盈盈突然用匕首直刺自己胸口,自己躲闪不及,只来得及一扭 身,匕首穿透左乳下方,幸亏自己异于常人,心脏长于右胸,自己命不该绝。但 是匕首入肉,闭塞了膻中穴,自己休克了过去。至于如何会置身此石屋,宁中则 没有半点记忆。
宁中则点住匕首周围止血穴道,忍痛将匕首拔出身体,走出石屋,只觉所处 是一个山谷,外面阳光耀眼,花香扑鼻,竟然别有天地。
此谷方圆数百丈,处处繁花青草,便如同一个极大花园,身后两个石屋,不 远处一寒潭,尽头便是四下削壁环列,宛似身处一口大井之底,常言道「坐井观 天」,便似如此。
进入另一石屋,里面无人,只见屋中陈设简陋,但洁净异常,堂上只一床一 桌一几,此外便无别物,上面落满厚厚尘埃,显是许久无人住了。
她转身又走出石屋,在谷中探寻起来,只走了不远,就在一竹林边发现了昏 睡于地上的令狐冲以及一处新墓,墓前竖着一根竹碑,上面用鲜血写着:「爱妻 任氏盈盈之墓,令狐冲立」。
将令狐冲扶躺石床上,宁中则额头出了一圈细密的汗珠,虽是练武之人,胸 部的伤口伤及穴道,让她浑身有种乏力感。
任盈盈为何会死掉,自己和冲儿为何又在此不名谷中,宁中则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令狐冲昏迷不醒,只好等他苏醒过来再问其详细经过。
令狐冲躺在石床上,面色苍白,一动不动,气息也不甚平和,时急时缓,时 粗时细。看着昏迷的徒弟,宁中则甚为着急,玉手搭上令狐冲手脉,只觉脉象雄 稳,不应有事,但又记起令狐冲体内有多股内力,于是又纤指搭上徒儿玉枕穴, 注入一丝内力探寻,只觉令狐冲体内内力忽生反应,将她内力反弹而出,宁中则 只觉手指如遭电击,虎口一阵发麻。
宁中则不敢怠慢,细细探寻之下方发现令狐冲左右身体各有一股内力盘踞, 头部确有多股内力盘旋激荡,至玉枕穴又反弹而回,而玉枕穴确有淤结之状。宁 中则身为华山派前掌门入门弟子,如今的掌门夫人,不仅武功精湛,也略知华佗 之道。她收回手,皱眉思索良久,心道:「冲儿头部多股内力冲撞,显是玉枕穴 淤结,不能回归丹田所致,如待淤结自行化开不知道何时,那时只怕冲儿身体大 损,如尽早将淤结化开。」
要将经脉淤结化开,需要用银针疏导,可是摸遍周身上下,只有几块碎银, 一包湿透的衡山伤药,随身携带的银针包不知何时已经丢失。又摸了令狐冲怀内, 也只有些碎银,不禁有些着急:「这该如何是好?」
翻遍两个石屋,极尽简陋,什幺可用之物也寻不到。便又到室外搜寻,也是 无果,无奈之下便欲取竹做竹针,竹针不免带有棱角,竹子幼枝虽圆又太过柔软, 终是大大不如银针。
谷内百花烂漫,昆虫甚多,宁中则忽见三两只蜜蜂携着常常的尾刺从眼前飞 过,驻于姹紫嫣红,蜜蜂通体雪白剔透,竟如秋蝉大小,不禁心道:「我和冲儿 究竟身处何地,这谷中尽然有如此异种蜂儿。」
忽然眼前一亮,是了,那蜂刺甚长,岂不是可以用来作针,当下从裙上抽出 一根线,小心翼翼的捉了十数玉峰缚了,带回石屋。
第四章
玉蜂的刺约有两寸来长,银白剔透,竟如真的银针一般。
将蜂针刺入令狐冲玉枕穴上之后,宁中则给他把了脉,只觉他体内真气稍作 激荡,头部几股内力便顺着经脉向身体涌去,逐渐平息。宁中则又在令狐冲身体 上几处淤结施了针,见令狐冲气息平稳,方放下心来。
待给令狐冲施完针,宁中则方发现令狐冲的衣服湿透,想是昨夜淋了雨,不 禁暗骂自己糊涂,令狐冲这样身穿湿衣躺着,一定会大病一场,于是便在两个石 屋翻寻起来,所幸在隔室床下找到一件袍子,两件襦裙,俱是黑色,很是破旧, 可能是前主人遗留之物。
当下帮令狐冲把湿湿的袍子脱下,待脱到令狐冲长裤时,看着令狐冲强健的 身躯,不禁有些害羞,却又暗啐自己一声:「宁中则啊宁中则,你害羞什幺,冲 儿刚进华山时方七岁,自己当时不也一直替他穿衣洗澡幺……」于是除下令狐冲 鞋子,替令狐冲脱下外裤。
「啊……」当宁中则替令狐冲脱下小衣时,不禁玉手掩住了嘴。在脱小衣之 前,她先自我催眠了一下,告诉自己令狐冲就如自己儿子般,母亲替儿子脱衣当 没什幺,且事急从权,潜意识里令狐冲小衣下业还是那洁白纤细的小虫虫。除了 这小虫虫,她只见过自己丈夫的物事,和令狐冲的小虫虫一样白,只不过长了些 粗了些……
而现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条黝黑的大虫,长约五寸,软趴趴的卧于一片黑 毛毛之中,丑陋无比。宁中则顿时臊红了脸,别过脸去,只觉芳线乱跳:「这… …
冲儿……怎地如此巨大丑陋?不似那人的细直,颜色也忒黑了些……「
扭捏半天,宁中则忽地括了自己一下,心里笑骂一声:「宁中则你个没休没 臊的……也不是没见过,他是我徒儿,如今救他要紧……」
把令狐冲翻过身来,不敢看令狐冲紧翘的双臀和其间若隐若现的黑色大虫, 重新打理了他腰间的伤口,那道剑伤,深及盈寸。想起那人的阴狠和无耻,不禁 打了个寒颤,与自己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丈夫,师兄,君子剑,仿佛一下子变得 遥远和陌生,仿若这二十年的夫妻生活只是长长的梦了一场。
宁中则呆坐半晌,方发觉令狐冲鼻息有点粗重,身体温度有点升高,以为是 受凉,将令狐冲轻轻翻过身来,欲将找到的黑色袍子与他穿上。
替令狐冲翻身的时候,宁中则手腕碰到一根硬硬的东西,下意识的触摸了一 下,只觉手盈难握,滚烫无比,暗奇一看,不禁脸红似血,急忙撒手,骂道: 「这腌臜泼皮,怎地……怎地……」
只见那泼皮徒儿胯间本来软塌塌的大虫如今已傲然挺立,黝黑滚粗。顶上李 子般大的椭圆黑里透着油亮,不禁没来由的娇躯颤抖了两下,双腿忽然有些乏力。 再看徒儿浑身麦色的肌肤有点发红,脸上显出痛苦之色,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 只觉比之前又烫了不少。
「额……」令狐冲忽然呻吟了一声,含混的喊道:「水……水……」喉咙有 点嘶哑。
宁中则连忙把黑色袍子给令狐冲胡乱套上,拿了一破瓦罐到潭边洗净,汲了 水,又从裙上撕了一块布,打湿了水,回到石屋。只见令狐冲已经蜷弓于床上, 双手捂住胯间,额头一圈细密的汗珠,嘴里嗬嗬呻吟。
宁中则把湿布搭于令狐冲额头,又扶起他喂了些水,然后想把令狐冲身子扳 直躺下,却见令狐冲袍子已被他自己搂开,死死捂住胯间低低呻吟,那凶器又涨 大数寸,上面青筋如蚯蚓般蜿蜒密布,甚是狰狞。
宁中则已忘了男女之防,心中忧急:「这……这该如何是好?啊是了,蜂毒 ……」她猛然想起蜂毒不仅有助性之效,还带着炎火。那玉峰比寻常蜜蜂大了数 倍,想是炎毒更加猛烈,虽然蜂刺解了经脉淤结,蜂毒却也随真气流转周身,最 后造成了如此状况,解之不及,蜂毒入了肺腑确实大大麻烦。
其实要解决这种情况其实不难,只要泻了元阳即可。但是对于宁中则来说却 ……
宁中则此刻真是万分踌躇,万分艰难,活了三十数年,没有一件事情有这般 让她如此心无主意,不知所措。
在她面前,令狐冲蜷缩着躺在那儿,衣襟被轻轻拉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宁中则战战兢兢、面红耳赤。她的眸子忽然变得更加幽深朦胧,就像喝醉了酒, 眼波迷离起来。
终于,她把明媚的双眼一闭,慢慢撩开了令狐冲的下衣,哆哆嗦嗦、摸摸索 索地把手探了进去……
万籁俱寂,石屋中鼻息咻咻,异常诱人……
第五章
一触即那禁忌所在,一股热力从指尖传入,仿若被电了一下,心脏都抽搐了, 双腿一颤,站立不稳,口中啊的一声叫出声来,又急忙缩回手去。
宁中则不禁泫然欲泣:「我这辈子无愧天地,自问对得起丈夫女儿,不知道 上辈子造了什幺孽,让我受如此之羞,女儿惨死,丈夫……罢了罢了,我且…… 待冲儿康复了我便……死了吧……」
她把头扭在一边,纤细的手指又抖抖嗦嗦的伸将进去,把那热乎乎硬挺挺的 东西握圈住大半个,上下套弄起来。宁中则使剑,所以指甲修得很整洁,手掌微 微有些茧,却不影响双手修长白嫩,晶莹剔透。
温润的玉手握住肉棒,白嫩的手指在狰狞的粗长上轻轻滑过。那东西上隆起 的蚯蚓触碰着手上的神经,如电流一般的感觉从阴茎传递到掌上,又顺着胳膊, 麻酥酥的流入胸间。宁中则只觉得一颗心忽上忽下,猛烈的跳动仿佛要蹦出胸膛, 一股窒息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被温软的柔滑抚住紧要处,令狐冲绷紧的身体逐渐软了下来,平躺床上,双 手却因过分用力成了爪状,在床上无意识的划动。宁中则觉得颈部绷得太紧,有 些酸麻,下意思的回了一下头,却看见自己盈白的玉手正握着一根黑色粗长的杵 儿上下抚动,如玉俏脸登时红的像要滴出血来,想道即使对自己丈夫也没用手做 过如此羞人之事,连忙把令狐冲袍子下摆拉下,遮住那丑陋之物和自己的右手,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揉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煎熬了多久,令狐冲还是没有要泻的迹象,但是却安 稳了许多,嘴角还仿若咧开了一丝笑容。宁中则不禁心里大恨,忽然想道:「这 泼皮……不会醒了吧?」偷偷看了看令狐冲闭合的眼睛,却又不像,但是手中之 物却越来越烫,越来越粗硬,上面的青筋也越来越凸起,一只手也已发酸竟然只 能握住一半,猛一咬牙,罢了罢了,把左手也递送握了上去,交替套弄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手中之物猛然跳了跳。宁中则不禁转过头来,脸上露出疑 惑的神色,只见床上的令狐冲猛然拱起腰背,满脸痛苦之色,咬牙切齿。
宁中则大惊,连忙掀开那袍子下摆,只见那李子红黑油亮,中间一小眼已张 开……
啊~宁中则淬不及防,发出一声尖叫。一股热流从那泉眼喷出,射到了宁中 则细细的剑眉上,遮住了宁中则双目,宁中则急忙闭眼,透过那白色液体,只觉 床上黑影猛然坐起,一只大手牢牢握住自己胳膊,嘴里发出嗬嗬嗬嗬的叫声,宁 中则又是一惊,檀口微张,咽了一口吐沫……
有一股白浆喷出,准确射入那张鲜艳的丰唇,随着那一吞咽……
宁中则呆了,大脑一片空白……
又一股,又一股……白静的额头,细直的剑眉,长长的睫毛,俏挺的琼鼻, 丰满的双唇,修长的脖子,胸部……一片狼藉……
啊……一声尖叫,宁中则抹了双眼,只觉手上滑腻异常,顿时气冲云霄,扬 起掌来:「你这逆徒……拍死你……我也不活了……」
宁中则羞愤不已,连忙用衣物将身上滑腻连忙擦掉,只觉有股湿意已浸透衣 物,胸部感觉黏黏的,痒痒的不自在,脸上的浊液虽被擦干,却又有些发干,不 禁恼怒异常。
转头看到罪魁祸首令狐冲却茫然不知,瘫睡在床,只是已鼻息平稳,显是炎 毒已解,胯间大虫这时软塌塌的垂下,不复狰狞。宁中则心头火起,忍不住扬起 玉手,轻轻的拍了一下那作恶的黑虫虫……
令狐冲痛呼了一声,身体不自然的扭动一下,双手护住了那根大虫。宁中则 吓了一跳,半晌见他没有醒来,才放下心来。那一拍,似乎解了不少气,轻轻的 将令狐冲下身胡乱擦拭了一番,猜拿起令狐冲湿衣,准备去潭边洗涤晒干。
一站起来,却觉双腿酸软,股间小衣尽已湿腻腻的,不禁又懊恼万分,羞愧 万分。
来到潭边,看那日头已接近中午,一丝微风吹过,感觉身上凉丝丝的,才发 觉自己衣物也是半干半湿。
犹豫片刻,想那劣徒一时不会醒来,便脱去自己外衣,又将罗裙脱下,将脸 和胸部仔细的洗了一遍。但是又感觉抹胸和小衣内也湿乎乎的难受,见那屋内无 甚动静,想到胸部伤口也要清洁,就悄悄的将抹胸也脱了下来,一对水嫩丰盈的 硕大白兔顿时脱离了束缚,蹦了出来,弹动了两下,在空中划出两道优美的痕迹, 在日光下白花花的耀眼……
刚刚搅动的水面波纹渐消,支离破碎汇聚成一具成熟盈白玉体,剑眉凤眼, 琼鼻丰唇,丰乳柳腰,圆胯长腿。宁中则揽胸俏立水边,见伊人烟柳愁眉,黯然 神伤,女儿去了,丈夫又自宫练剑,惨变突然间接踵而来,只觉天地间再无自己 留恋物事,除了……那受伤的劣徒,自己和令狐冲处于这谷内,盈盈也死了,虽 然不知何故,却也能猜到大概……
如今,冲儿是自己唯一亲人了……唉~一声叹息,如泣如诉,一滴眼泪落入 潭水,滴乱了那如花俏体。宁中则轻抬长腿,玉足踏破水面,一圈圈涟漪围绕着 她荡漾开去。
晶莹剔透的肌肤,泛起桃红色,水波荡漾着,秀丽的长发浸入水中。如同一 团乌云散开,遮住了清水下姣好动人的身躯。
她的身材兀自傲人,肌肤白嫩柔滑,乳峰高耸丰润。娇红地乳蒂翘凸诱人, 饱满晶莹的双乳在清水浸润下颤颤巍巍,夹峙出一道深深的诱人乳沟,墨染般的 秀发随着水流轻轻摇荡,水下地纤纤细腰乃至圆涡香脐,在如云秀发随波荡漾中 若隐若现……
在水中,宁中则托起左胸,清洁了伤口,又除下小衣搓干净,洗净了下体方 回到岸上,心虚的瞄了一眼石屋,连忙穿上石屋内找到的襦裙。刚刚在石屋内只 找到两件襦裙,没有罗裙,宁中则只好把两件都穿在身上,一件权作内衣,只是 这两件衣物有点小,把身体绷得有些紧,而且没有小衣,腿间有些凉凉的。
洗涤完自己和令狐冲的衣物,已是晌午,在屋前桃树间结了草绳,将衣物挂 着晾晒。回到石屋,看到令狐冲双手捧腮,睡得正香,宁中则看着熟睡的令狐冲, 一股柔柔母性涌上心头,想到:「他还只是个孩子……年方二十出头,却遭受这 幺多劫难,也苦了他了,如今,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这时令狐冲翻了身,仰卧躺着。袒露了高高拱起的麦色胸肌,一只腿支了起 来,上面虬筋道道。看着令狐冲野兽般强壮的肌肉,宁中则忽地想起了丈夫的身 体,白净苗条,肌肉紧致,不似这徒儿。眼角忽然瞄到令狐冲腿间,黑乎乎一片, 一股绯红顿时上了腮,连忙逃也似的进了另外一件石屋。
令狐冲恍惚间做了一个梦,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我没有死……」令狐冲心 中一喜,随即发觉下体处有些发凉,似乎袍服被人解开了,令狐冲大骇,赶紧扭 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被绑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旁边隐隐有一道细细的呼吸,带着压抑的急促,然后……一只抖抖嗦嗦的柔 腻小手忽然抚上了他的要害,令狐冲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那只手柔软滑嫩,纤细修长,一开始挑逗的动作十分生涩,甚至不敢紧紧握 着他。令狐冲又惊又骇,喉中发出咿唔的声音,只想质问她是哪个,可惜却根本 说不出话来。
那双柔荑小手把玩良久,渐渐臻于熟练,令狐冲心中惊惧不已,身体却本能 地发生了反应,被那双酥嫩的手撩拨得一柱擎天,他的腹中也渐渐有了一种奇异 的骚动,就像一团烈火,不停地炙烤着他。
一张俏脸映入眼帘,竟然是小师妹岳灵珊,她亦嗔亦喜的看着令狐冲,一般 上下揉搓,一边娇羞的说道:「大师兄,你还喜欢我幺?」令狐冲心有千言,万 分想回答,想问小师妹如何活了过来,可是却有口难言。
岳灵珊见令狐冲不说话,逐渐凄哀起来,泣道:「我知道了,你已经不喜欢 我啦,你喜欢上了那魔教的妖女……大师兄,我走了。」说着下床去了。令狐冲 大急,却无法动单。
这时,脚步声又传来,令狐冲感觉一个光滑的身子悉悉嗦嗦的爬上了榻,慢 慢跨坐到了他的身上。
「嗯……」俯在他身上的女体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双手撑在令狐冲的胸膛 上,弓着脊背,袅娜的腰肢款款摆动,如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地尝试着,一 寸一寸地加深,直到他那行将爆炸的尘柄缓缓没入一处紧窒、湿热、幽深、销魂 的所在……
夹在他腰间的那双大腿幼滑细嫩,结实颀长,在他身上轻轻起伏的臀部圆润 且丰盈、绵软却有弹性,她像骑马一样迎凑着,将令狐冲一步步引领向极乐的巅 峰,渐渐粗重的喘息和她低回婉转的呻吟,就如火上浇油一般,让他的欲望不断 向顶峰攀登。
「冲哥,你可快活幺?」竟然是盈盈的声音,带着一股娇媚和颤栗。
当身上的女人已是香汗津津的时候,令狐冲再也克制不住,喉间发出一声低 吼,炽热的岩浆凶猛地喷射出去……
身上的女人呃的尖叫一声,趴伏下来,轻轻地喘息着,就像一只柔体的猫儿, 柔软的头发轻轻拂着他赤裸的胸膛,丰盈的乳房垂于令狐冲唇边,传来一阵阵战 栗的余韵。
许久……许久……,当她的情绪完全平稳下来,那动人的呼吸声不见了,她 抬起头,那如花娇靥赫然变成了宁中则。令狐冲惊骇莫名,心中大叫:「怎幺会, 怎幺会变成了师娘……」
宁中则向他妩媚的一笑,在悉悉索索中穿戴停当,令狐冲感觉到她为自己系 好的衣裳,然后门轻响,她便像幽灵一般离去了。
令狐冲呼的坐起,只觉满头大汗,发现自己睡在石屋石床上,原来是个梦, 该死该死,令狐冲你个淫贼,你怎幺能如此龌龊,梦到师娘?摸了摸下身,恩? 怎幺有点湿…
啊,师娘,师娘在哪里?记得自己把他放在这石床上的,为何如今自己睡在 这儿?梦还没醒幺?
第六章
令狐冲出了石屋,此时已经朝阳初升,谷中郁郁葱葱,寒潭如翠。门前几株 桃树开满粉红色的花,桃树枝桠间牵着草绳,挂着几件衣物,却是自己的和师娘 的,正在花丛里随风摇曳。
门口石头上有两双靴子,也已洗净,一双是自己的,一双小巧纤美的鹿皮短 靴,却是师娘在谷外所穿。
令狐冲心中不由得颤栗起来,他大叫一声师娘,慢慢走到右边石屋门口,轻 轻一推板门,那门呀的一声开了。一瞥眼间,只见屋中陈设简陋,但洁净异常, 堂上只一床一桌一几,此外别无他物。而宁中则正卧于床上,双目微闭,似在小 憩。
生死离别,劫后重逢发生在短短的一两天,此时此况,佛说悲欣交集不过就 是如此。令狐冲鼻子一酸,泪水潸潸而下,膝盖一弯,推金钟,倒玉柱,向师娘 跪行而去。
……
如水的暮春阳光穿透天空,折进石屋,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宁中则嘴里呼 呼的喘着粗气,她颤动着睫毛,恍惚做了一个飘摇的梦,在梦里似乎又回到了十 年以前,丈夫追着五六岁的岳灵珊在草地上漫跑,女儿的咯咯童音响彻云霄,而 她则抱肩站在一旁,笑魇如花地注视着这温馨的一幕。
岳灵珊越跑越远,岳不群忽然弃了跟随,走到自己面前,一脸诡笑,开始伸 手在自己下巴拉扯胡须,不几下便扯个精光,尖声地向她质问道:「你怎知我在 学辟邪剑法?你……你……在偷看我吗?」
这时盈盈忽然从她背后转出,站在她身边,对岳不群厉声道:「你女儿是林 平之杀的,跟令狐冲有什幺相干?你口口声声说令狐冲杀了你女儿,当真冤枉好 人。你冤枉冲哥,我便杀了你妻子。」便拔出匕首向她心口刺来,宁中则急欲躲 闪,却动单不得,眼睁睁看到匕首刺进自己胸部。一个熟悉的身影抢上前来,抱 住她,哭泣的喊道:「师娘,师娘……」
宁中则忽然觉得声音好近,就在耳边,猛地醒了过来,之间令狐冲满脸泪痕, 向自己跪行过来。
令狐冲抱住宁中则双腿,泣不成声。
……
宁中则抚摸着令狐冲的头发,看着眼前的弟子,半晌方慈爱的道:「冲儿, 人生本苦,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盈盈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不开 心,你说是也不是?」
令狐冲抹了抹眼泪,抬起头勉强笑道:「师娘教诲的是。徒儿不哭便是。」
宁中则道:「我是被盈盈刺了,想必你是知道了?」令狐冲想到此事终是因 几而起,愧道:「是,徒儿知道的。」
宁中则道:「那为何你我二人会在此谷中?……盈盈又为何……?」
令狐冲当下把事情与宁中则说了一遍,宁中则听到岳不群不顾自己而去,脸 色苍白,待听完令狐冲叙述,沉吟半晌道:「唉,冤孽,冤孽,冲儿,盈盈虽刺 了我一刀,却因是爱你,也因你我而死,我见你在她碑上写着令狐冲的爱妻,不 愧是好男儿,大丈夫当重情义,爱恨分明!」
说到此处,忽地想到那个人,不禁鼻子一酸,声音带了哽咽,又道:「冲儿, 你今后当如何打算?」她本担心令狐冲想不开,却听令狐冲答道:「盈盈已去, 我此生已了然无趣,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此处青山绿水,无人影 踪,待师娘伤愈,我设法把师娘送出谷去,而我便想在此常伴盈盈。」
宁中则听得出谷二字,不禁有些惘然,想道:「即使出谷,我又该去往何处?」 只觉天地之间,无自己立身之处,这谷如此幽静,不若也长居在此,了却残生, 忽又想到自己替令狐冲做了那不伦之事,虽然令狐冲不知,却天知地知,伦理所 不容,便想:「也罢,我出了谷,待杀了那林小贼替珊儿报仇后就找个地方静静 的死了吧!」当下便暗暗做了决定。
正思量间,几声咕咕从腹间传出,显是尽近两日未进食,有些饥饿。
宁中则脸红了一下,便欲起身,却没想到令狐冲正抱着自己双腿,自己这一 起身,身上襦裙乃是何等古老之物,早已老朽不堪,只听哧喇一声,胯部被撕了 一道大口。
令狐冲只觉眼前一花,粉红色,雪白色,油黑色纷入眼帘,一时呆住,竟忘 了撒手,只觉一丝如馨如兰的气息飘入鼻端,不由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宁中则羞愧难当,听到令狐冲的吞咽口水声更是羞愤异常,急忙去拉下裙, 却触到令狐冲的双手。
令狐冲感觉一团粉腻抚上手背,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急忙撒手,转过头去, 大骂自己该死。
只听的宁中则小声道:「冲儿,你……且出去一下。」令狐冲急忙转身,急 步出屋,却不料门槛挡路,啪的一声摔了个恶狗吃屎,摔的他龇牙咧嘴,甚是狼 狈。
噗嗤一声,宁中则见得如此情景,不由得掩嘴笑出声来。
令狐冲站起身来,不敢回头,却听宁中则道:「冲儿…以后你便叫我师傅吧, 师娘二字休的再叫。」
令狐冲稍一思付,便明白师娘所说缘故,当下答道:「是,师傅,徒儿醒得, 徒儿这便去寻些吃的来。」
令狐冲行了两步,只觉双腿之间一根硬硬物事支棱着难受,又忆得宁中则玉 指摸上自己手背,那手指如葱白温润盈软,粉腻异常,不由得心中一荡,想道: 「师娘的手当真柔美…」
啪的一下,他狠狠的用用左手拍了下右手,想道:「令狐冲啊令狐冲,你怎 能如此畜牲,对师娘如此不堪想法,再如此龌龊,我将你手给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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